被一言道破内心所想的陆衍并没有尴尬,反而顺着一啄道人的话往上爬:“这不是因为师伯总有事不告诉我……话说我师父也有事瞒着我吧?”
一啄道人脸耷拉老长,嘟嘟囔囔:“一尘教出来个什么徒弟!”
在陆衍下山之前,他跟小师侄通过几次信,信中用语礼貌且有条理,对于阵法与符文的见解也相当独树一帜,陆衍编撰的符文阵法规律详解一啄道人也观摩过,给他不小的启发,所以当一尘和一问两位师弟说小师侄要来这里时,一啄道人还是有些期待的。
谁能想到后面会这么麻烦,他废了几十个傀儡不说,见面第一眼,一啄道人看出对方黑漆漆的眼睛中,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
——编,接着编。
啧,一啄道人默默咬牙,才十六岁的年纪,怎么这么难搞。
陆衍没反驳,慢悠悠把玉简卷起来放到一边,再次从地上捡起另一卷玉简。
有些事情,并不是可以瞒天过海的,反正陆衍本人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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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和应三两并没有在落雁城待很久。
毕竟距离医谷掌门交接仪式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二人要去一趟后土城找一岳道人,为应三两的本命剑回锻一次。
离开之时,一啄道人站在广林斋门口懒洋洋送别。
整个人透着一种“总算走了千万别回来”的愉悦气息。
陆衍回头看向广林斋的牌匾。
烈日下,感受不到太多风,只有门口上两个大杆子垂下的布在微微打着旋。
杆子太高了,细细的布条在陈旧的牌匾上映出隐隐绰绰的光影,将“广林”二字连接起来。
刹那间,陆衍脑海中各种线索排列组合,他不动声色,意味深长地说道:“师伯啊,你不会在镇压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