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鸡飞狗跳,白黎偏袒谁都不合适。他在收拾东西, 出去几天避避风头也可以, 白黎对此没有太多想法。
虽然白吟今天嘴毒得不像话,讨厌得要死,不过看在这破小孩一身伤疤又惨遭欺骗最后还要被大哥下马威的份上, 珍珠也不和他计较了。
白吟吃完把筷子一扔, 躺在床上就睡了,他靴子也没有脱,一双腿逆天的长。
白黎过去,手按了按白吟的胸口,感觉了一下心跳。
白吟身体还是比较强悍的, 心跳并没有任何异常。
不过长发仍旧梳成马尾, 睡下之后没有散开。白黎把他头发放了下来, 将绑着头发的银环取了下来。
白吟睡眠不可能这么浅,大概率是醒着的。白黎也清楚的知道,真正的白吟在面临这些糟心的事情时, 不可能这么平淡。平淡的外表之下,这小子内心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挣扎。
任何一个普通人,惨遭最亲密的人背叛,都不会是白吟这样的反应。
白黎自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但现在看来,他,其实还有很多地方不太了解。
对于白吟,白黎是有几分亏欠感。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而是在慢慢相处过程中,发现白吟身上不完美的一面,残缺的一面,才会慢慢生出这些亏欠的感觉来。
倘若他一直都陪伴在白吟的身边,亲眼目睹这孩子从小到大的经历,从小就慢慢引导,大概白吟不会像现在这样。
等到另一个房间,珍珠嘟囔着:“他鞋子不脱就上你的床,我上床睡觉之前都知道擦擦爪子呢。”
白黎漫不经心的道:“他腿长。”
“腿长和不脱鞋有什么关系?你偏心不要太明显,对了,刚刚那碗面,他的面比我的多。”珍珠道,“哼。”
白黎翻出了一盒药,招手把珍珠叫过来给它上药。
珍珠趴在沙发上,眯起了眼睛:“我刚刚偷偷听他和傅钦讲话,他在骗你,傅钦是想带走你。”
白黎其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