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白脸上的笑意犹如寒冬霜冻,连着砭魂骨也泛着冷冽的光,“有意思,我要杀邙天,闻不凡拦着,你也拦着。闻不凡为了他的佛心,你又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殿下你。”
尧白嗤笑出生,言语不再客气,“你们梵境的人是不是脑子都不大正常,若真是慈悲,就把邙天揪出来送到我面前,我定真心感谢你。”尧白盯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如果不能,烦请让开。”
砭魂骨冲天煞气让礼嘉心神稍乱,寸步不退站在原地,“邙天为恶六界,因果自有天罚,待万事尽歇,自有他的去处。殿下何必执拗。”
“殿下因执化魔,此刻还不清醒吗?”
尧白耐心告罄,不再听他废话。下一刻,砭魂骨直直逼向礼嘉脖颈。灰白灵力与金色佛光交织在一起,静谧晴空炸开惊雷,一时间百川停滞,地动山摇。
尧白将身前佛光尽数捏碎,眼眸里满是狠绝,“我将为六界造劫,正愁要拿谁开刀。”尧白语气和缓,听着根本不像是在威胁,“邙天不是逃去茫海了么?我就让茫海变成死海。”
“礼嘉。”砭魂骨轻轻碰了碰礼嘉金灿灿的仙灵,只要再往前送去一寸,这颗历世万年的仙灵便会支离破碎,他凑近礼嘉脸侧,缓缓吐出几个字,犹如微风轻喃:“我,就是天罚。”
是天道置于世间的恶念,是所有人的劫难。
尧白终于明白,从他降世那一刻起所有人的命运就已经犹如冲堤洪水,朝着已然写好的结局狂奔而去。
白云苍狗,洪荒大疆,天道以此为棋,以此为盘,以因果为规则,将世间生灵尽数算计在内。
就像一开始,他被烙阗一掌封住灵力,“游魄”看不到状如凡鸟的他,错上了闻不凡的身。
再比如,他以为邙天就是闻不凡造出来的“劫”,想方设法要毁灭,却没想到“游魄”真正的主人并不是闻不凡,而是尧白自己。
当他破开不羽山结界,放出千万怨灵,才知道六界劫难已经在自己手里酿就。可一切的最开始,不过是他在山谷里睡了一觉,醒来看到一个容貌倾世的和尚。
他与闻不凡果然从头到尾都是笔烂账。
砭魂骨若即若离,魂魄受着炙烤,礼嘉语不兴波,一如他的性子一样平和谦谨,“九殿下,因果不由人,善恶终两分。邙天也好,你我也好,终会由天道评判。今日且留一线,不至自断后路。”
尧白犹如一只捉住猎物的猫,正在享受虐|杀的快感,眼角眉梢都染着快意,“同我讲因果天道,天道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