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鸠?”
“……啊,就是捉鱼的鸟。”
“唔,我吃过。”碧泽回想一下,“不怎么好吃。”
换一个吧。松霖翻过几页:“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大老鼠。”碧泽点点头,“我知道这个。”
鼠字有点难,换一个。松霖翻出以前自己练字写的一副《采薇》,指着最后一段:“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碧泽抓住最后一句重复:“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嗯。来写写这个吧碧泽,你该都会。”
碧泽提笔的姿势是松霖教给他的,看起来像模像样,对着字帖一写下去只写出了两个字——
少泽。
松霖的心被一颗荷叶上的露珠,顺着叶片圆溜溜地滚动,一时不该说什么,跟碧泽相对无言,片刻后,弯唇笑道:“继续啊,对着这个,你会的……”
松霖忽然顿住,碧泽果然坦坦荡荡地说:“不会。忘了。”
懒得记,也笃定自己用不上,自然会忘。蛇妖向来觉得山林野处才是归途,松霖带着私心要他学,为把他拉进人间。
松霖叹口气,重回到十年前,手握手教他。写过了《采薇》,《上邪》,又写《击鼓》和《木瓜》。
松霖边写也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
松霖愤愤然捏了下碧泽的脸:“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