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玄渊天帝迎芫辛为天君,两人结为天证道侣,师偃雪退隐陵阳山沉眠养伤,不问世事。偶尔醒来会看到玄渊坐在他身边,他没有力气问玄渊总来他这里作甚,一龙一剑无言对视片刻,他便会继续陷入昏睡中。
直到很多年后,师偃雪不必日日休眠,偶尔去紫霄天庭闲逛,才听来许多旧事,原来天帝与天君那些年的感情纠葛里,总夹着一个他。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师偃雪便很少再出陵阳山了,和天君碰面的机会屈指可数。
师偃雪自己也没想到,能有一日和芫辛天君面对面喝茶。
大殿太静,只余天君为师偃雪添茶的声音。
“天君这里焚的是什么香?”师偃雪问道。
“九鹭香,可安神。”芫辛看了眼师偃雪略显苍白的脸色,道:“神君可是身子不适?需要我来帮您看看吗?”
“不必。”师偃雪下意识挺直腰拒绝,不自然地用衣袖遮在身前,绞尽脑汁道:“其实我此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天君。”
“神君直说,我必知无不言。”芫辛天君松了一口气,他不怕师偃雪提出任何要求,倒是两人这般面面相觑,对坐饮茶气氛实在诡异。
师偃雪指尖将手中的白玉杯盏上的柳叶纹都快抹平了,犹犹豫豫道:“天君和帝君感情笃厚……可有考虑过再诞个子嗣?”
芫辛一口茶呛进嗓子里,抬手闷咳起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师偃雪。
师偃雪正色道:“本座也是为龙族气运着想。”顺便能观摩学习一下,如何养龙蛋。
“咳……这……”芫辛天君白玉般的容色渐渐覆了一层浅红,头一次不知该如何应答。
“当然,本座也只是提个建议罢了。”师偃雪神色平静,稳如老狗:“主要还是看天君的意思。”
芫辛天君额角紧了紧,只得道:“有劳神君操心。”
“应该的。”师偃雪矜持地一点头,“毕竟本座也是神族的一份子,为帝君筹谋气运也是分内之事。”
芫辛天君看着对面这位从来只躺在陵阳山睡大觉的神族一份子,实在难以接受这套说辞。
师偃雪喝了口茶,似不经心道:“龙蛋难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