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嘈杂的人声,三人便转头看过去,景象倏然拉近。竟是一群穿着古代粗布衣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一扎着红布的巨大箩筐里,绑着两个穿红肚兜的小孩,一男一女均哭嚎不知。
“说过多少次,不许活人生祭!”一名身着白衣的青年,清风似的从看傻的三人身上穿过去,拦在了村民面前。
“哇!”古极突然惊呼一声。
“你小声点!”夏渝州赶紧捂住他的嘴。
“不是,”古极挣扎开,“这不是简单的虚镜呈像,这是全息影像啊!啊啊啊啊啊!先祖们也太厉害了,那时候都能做出全息记录仪了!”
司君仔细看了看周围,抬脚走过去,凑到了白衣人的面前。
那张在梦中总是自动替换成夏渝州的脸,终于显出来真实样貌。只一眼,便明白了,何为银色诗琴弦上的月光。那是苍白语言无法描述出的美貌,是凡人没有资格触碰的谪仙。眼前这些愚昧、邋遢的男女老少,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
那时候的司家先祖,马鞍山侯爵,原姓斯图尔特的贵族骑士、吟游诗人――司南,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穿着与雕像上一模一样骑士服的侯爷,踢踏着马靴快步跑过去,在百姓与夏无涯起冲突之前挡在了中间。他那插着艳丽羽毛的大檐帽,与这古香古色的环境格格不入,很是滑稽。
“不得无礼!”司南牢牢按住一名壮汉试图推搡的手,将夏无涯护在身后,“这是国师大人!”
等这话说完,负责保护国师的侍卫们才匆匆赶来。没办法,两位老爷跑起来像飞一样,实在是跟不上。
百姓们不认识夏无涯,但知道国师,赶紧跪下行礼。
“大人,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近来瘟疫横行,听闻临县有人投童男童女入水,不久便疫情渐止。我们……”
“一派胡言!”夏无涯甩袖负手,露出了腰间通体莹蓝的宝剑,“临县的瘟疫是本座入水治的,与那活人生祭何干?尔等速速退去,瘟疫之事本座自会料理!”
有那一队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百姓们自然是不敢多言,叩谢之后便带着逃过一劫的童男童女迅速离去。
河滩清空,夏无涯立在高处,看着缓缓潺潺的河水眸色冰冷。
“你还要入水吗?”司南用不甚标准的官话问他,眼中尽是担忧。
“不然呢?你替我去?”夏无涯撩起上唇,露出尖锐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