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一会儿,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她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复杂口吻叹息道:“兴儿,对不起,是娘没用。你是我濮阳氏族的孩子,本该是王孙贵胄,一生衣食无忧……对不起……”

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于是歪了歪头,举着手里的草笼:“娘,我们烤鱼吃吧,再不烤鱼都要臭掉了。”

“……你呀。”女人哭笑不得地戳了戳他的脑门儿。

他捂着额头傻笑起来。

他看着娘将鱼虾烤好,再一起就着娘偷藏的面饼将鱼虾吃干净,而后抱起剩下那些不能吃的残渣再度钻出村掩埋掉,省得让爹发现了又打他和娘。

等再回来时,娘已经在给那件衣服收尾了,他就蹲在一旁等着。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处忽然“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满身酒气的渔夫双眼赤红地闯了进来,看见他后直直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往外拖。

女人被吓了一跳,赶紧扑上去阻拦:“渔老二,你做什么!”

渔老二一脚踹开女人:“滚开!”

他被扯得晕头转向,见女人被踹倒在地,顿时一个激灵猛地在渔老二手上咬了一口,渔老二顿时惨叫着撒了手:“小杂种你居然敢咬老子!要不是怕弄坏你这张脸,老子打碎你的牙!”

女人听出了点不对,趁机挣扎着爬起来,将他扯过去挡在身后:“你想对兴儿干什么!”

渔老二面容扭曲,狞笑道:“干什么?当然是把这小杂种卖到勾栏院里抵债啊。”

“你疯了!兴儿是你的儿子!”女人惊怒万分。

“他是我儿子?”渔老二疯疯癫癫地大笑,“他哪里像我的儿子了!我渔老二哪里生的出这么白净的儿子,你个臭婆娘一定是和哪个小白脸睡了才会给老子生出这么个杂种!”

“我和你拼了!”

女人和渔老二厮打成一团,很快就不支落了下风。他被女人拼尽全力塞进了衣橱里,而后女人就死死挡在柜门前不让渔老二抓他。

他惊慌又无措,扒在柜门边贴着那门缝试图往外看,然而却只能看见女人后辈的一片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