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牧先扫了施六丑一眼又看他身后的小豆丁,理都没理。
咚咚怕就怕习牧这幅冷着脸的模样,他深知在习牧这儿撒娇没用,只能指望施六丑。他扯了扯施六丑的衣角,委屈地小声道,“他吃了红色那颗……”
听他这么说施六丑抿了抿唇,蹲下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说完手又落在头顶揉了揉。
话说完,咚咚就跑开了。
人走了,习牧几步溜达到施六丑面前,才说,“是他非要和我打赌说你两点前会来,你没来他就要愿赌服输啊,我吃他的糖是履行契约精神,才没抢他的。”他嘟囔着,“小屁孩儿,一颗糖还当宝贝……”
“真的?”虽然习牧在施六丑眼里就是个小朋友,但也不至于是那种会抢别的小朋友糖吃的小朋友,施六丑这样,只不过打着为咚咚报仇的旗号,多找个逗他的机会。
“不信拉倒。”习牧嘁了一声,推门进了病房。
跟着他进门,施六丑先绕到他面前,顺手掀开病号服衣摆,露出平坦小腹上的刀疤。
晾了两秒习牧才反应过来不对,打开施六丑的手,嫌弃出声,“干吗。”
施六丑挺无辜,“看看伤口啊。”陪床的那段儿时间,习牧的伤口换药也都是他来,一来二往,掀衣摆就掀惯了。
习牧觉得自己和施六丑没亲密到这程度,却又说不出什么,面色不明地溜达到床边儿,拿过枕边儿的手机划了几下,“你一会儿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吧。”
刚才看过的,习牧的伤口愈合得已经很好。康复出院理所应当,但这话从习牧口中出来,还是让施六丑怔了一下,“……你想回家了?还是回英国?”
其实习牧并没想好去哪儿,想出院只是因为太无聊。
见习牧不说话,施六丑想了想说,“我带你出去玩儿吧。”没等人回应,他先一步脱了外套,把人包上就拉出了疗养院。
因为是要出去玩儿,到达目的地之前习牧难得高兴了一路,但得知施六丑要带他去看画展后,情绪就不高昂了。画展的地点在他们曾去过一次的小楼,施六丑的朋友办的,个人画展。
习牧自知艺术造诣不高,三层的小楼,展画展物件儿,他溜达一遍看完也就用了五分钟。从楼上下来,正看见施六丑在和画展主角聊天。
施六丑的朋友是个娇小的女孩,生得白净秀气,长发及腰穿一身素色长裙,不沾一丝烟尘的气质格外出众,看着和施六丑气场很合,也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