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成年就别装什么大人了,你的监护人不靠谱,我再不靠谱,小朋友岂不是很可怜。”
听他这么说,习牧突然怔住,瞪了施六丑一会儿偏开头自己咬牙,“……你他妈才小朋友。”他突然沉默下来,不是被施六丑感动,而是觉得尴尬。从施六丑的话里他大概也猜到,即使自己晕着,即使有外人在,习正延的表现应该也是恶劣的,没给自己留一点儿面子。
转回思绪,习牧懒得再费口舌,继续着手翻起床头柜。他将柜子翻了个遍,也没看见他的衣服鞋子。昨天跑出去的时候天黑半没什么所谓,现下大白天的,穿着病号服出去太扎眼了。
“找什么呢,我帮你啊。”施六丑问。
目光一转落在施六丑身上,习牧歪头打起他的主意,眼睛提溜乱转,“你外套给我穿穿。”
施六丑二话不说脱了外套,又看着习牧穿上,冒点儿得意,“我的外套好看吧。”
“……凑合。”习牧低头扫了一眼,施六丑的外套样式太宽松,一看就不保暖,而且上面还留着他的味道,像薄荷糖里混了苦酒。外套右兜儿沉甸甸的,习牧手抄进兜儿里,摸到了他的手机,“手机也给我用用,以后还你。”
“你要跑?”施六丑得出结论。
“管得着吗。”习牧双手插兜儿合着衣服,转头就往门口走。
施六丑溜达着跟在他后面,“我是担心我的手机,万一你偷看我照片呢。”
习牧探头探脑地出了病房,不再理施六丑。他故意没走右手边的电梯,低头走过护士站,去了主电梯。主电梯每层都停,乘坐的人又多,他站在外围等,施六丑也跟上来。
“手机我一定还你。”说话的时候习牧也不看他,多嫌弃一样,“不用跟着我。”
“没跟着你呀,我下楼也得坐电梯嘛。”
又等了几分钟电梯才来,门刚开,就露出一颗褐色头发的脑袋。习牧眼尖,瞅见那人后立马闪身背了过去,垂着头贴向墙边。施六丑反应也快,一只胳膊撑上墙壁,把他挡严实。
找寻习牧的一群人在餐厅找人未果,决定回病房守着,要巧不巧就这么碰上了。高个儿的外国男人似乎没注意他们,出了电梯便带着人往病房走。
余光中见人走开,施六丑凑近习牧耳边低笑,“干吗躲着你男朋友啊,他欺负你了?”
习牧刚险险地松了口气,忍不住想反驳,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接着打开施六丑的胳膊,随着人群往电梯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