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负代慢慢收了笑,目光挪了几次才又回到温烈丘身上,“不可以吗。”
“不可以。”
李负代摸了摸太阳穴,无奈一叹,“下意识。”
温烈丘侧开头,目光落在石栏中一处快要开败的矮牵牛上,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以后别这样了。”
“……都说是下意识了,我能怎么办。”李负代轻声嘟囔。
温烈丘想摸烟,压过口袋才意识到东西都还在学校。从李负代说了那些听着疏离的话后,温烈丘一直压抑着自己,他一边想摆脱那些消极的想法和让自己觉得落寞的思绪,一边想如常和李负代相处,矛盾相持,却只有更深的失落。
但李负代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刻,迷茫了几天,他突然坦然了,再怎么不会设身处地,就算其他的时候不易察觉,在李负代挡在自己身前那瞬间,他也该懂,李负代是在意他的。
人实实在在的在他面前,追究那一两句的口头印证,何其幼稚。
他不是什么都没有。
在小花园晒了会儿太阳,两人本打算直接回家,想想东西都还在学校,还是先回了学校。
阮令宣伤到了头,保险起见得住院观察两天,看江月那势头一定会陪着,于是两人把他们的书包也收拾了,又跑了一趟,把他们的东西带了过去。
到医院的时候,阮令宣刚醒了半个点儿,含情脉脉地被江月喂水。
后来回了家,看他俩都花了脸温奶奶才知道他们在学校发生的事儿。怕奶奶再缠问担心,温烈丘把这次事故简略成了走路摔跤级别,然后趁着奶奶准备晚饭的功夫,扛着李负代上了楼。
帮李负代后背擦药的时候,温烈丘想了想,从认识李负代至今,他还从没见过这人身上不带伤的样子。擦完药下楼吃饭,经过窗边,他看见楼下停了辆车。宁见渊来了。
他们下楼的时候,宁见渊已经坐在了饭桌上,他来是为了探望李负代,直到离开前却都没和李负代说几句话,光顾着和温奶奶聊家常了。但温烈丘注意到,吃饭时,李负代对宁见渊有片刻的审视,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不知道是碍于他还是他奶奶,没在饭桌上提。
果然,宁见渊礼貌道别后,李负代一瘸一拐地跟着出了门。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李负代跟着人到了车边,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