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都拉扯着腰部的肌肉,每一步都疼得温烈丘忍不住皱眉。
这个夜晚,他没再出现在李负代面前。
第76章 可能是不满,也可能是不甘,最后温烈丘确定,其实是对自己的恼怒。
一次又一次地目睹噩梦后的李负代,让他深受打击,也很低沉。或许总在他身边做噩梦是凑巧,但他不能像宁见渊一样平复稳定他的情绪,却是清清楚楚摆在眼前的事实。
因为这件事儿,温烈丘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一无是处,他和宁见渊之间,相差的不仅仅是十多年的阅历。宁见渊,一个功成名就的社会精英,他稳重又耐心,无疑,对别人来说,是有魅力的。而他,不过是个浑浑噩噩又盲目的毛头小子,在别人眼里就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没什么能比得上宁见渊。如果他是李负代,他也知道,要选择亲近谁,依赖谁。
于是,种种事实的罗列下,他不得不形成无能的认知,悲观又无力。觉得几乎要失去李负代。
从自己房间离开后,温烈丘一夜无眠。天亮后的一整天,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李负代。
而有这种情绪的,却不止他一个。
李负代在储藏室找到温烈丘的时候,仅剩的半个太阳散落出柔光,映照着天空昏黄一片。而木屋里,是幽暗的。早上奶奶调侃过温烈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他弹钢琴了,转眼再来储藏室,钢琴就已经被打理过了。光透不进来的空间里,光线不足以看清琴键,温烈丘却也没开灯。
他弹着一首不快不慢的曲子,情绪倦怠。李负代默默走到他身后,不声不响地掀开他的t恤后,他才意识到身后有人。
温烈丘腰后被撞的地方,青紫一片,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突兀惨烈。
放下衣摆,两个人都沉默着。一个为伤了对方而内疚,一个因看到了对方的痛苦而恼怒自己。
空气中安静着,片刻后温烈丘先将琴盖翻了下来。
“……等会儿。”李负代知道他再不说话,下一步温烈丘就该转身离开了,他拦下他,从兜儿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是他跟温奶奶拿的药,“有点儿难闻,你忍一下。”
他没有停顿间隙地跨坐到温烈丘旁边儿,把药酒倒在手上搓热,再轻缓地往温烈丘腰上揉。刺鼻的药味儿瞬间弥漫在他们周身,温烈丘一言不发,李负代却能感觉到他腰部的肌肉在不自制地轻颤,“……疼吧。”
温烈丘不知道说什么能让他俩都好受点儿,干脆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