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烈丘听过的一副老烟嗓。
黑暗中凹进去的那块墙底,李负代垂着头坐在地上,腿边一滩血迹。听见身前的声响,他抬起头。黑暗中,有人手中的火星被抬高稍过停顿后又被放下,然后隐隐的烟雾被吐出来。
辨认出来人,李负代冒出一味的笑,“嗨,这么巧,又见面啦。”
等烟雾吐完,温烈丘才微微挑眉看他,“报警?还是救护车?”
李负代没说话,他垂头试着起身,疼得摔回墙角后又低低骂了一句。
走近些后温烈丘蹲在李负代面前,他将烟按灭在石砖上,听不出任何关心,“看见车牌号了?”
李负代盯着温烈丘,没了笑的眼带着点儿戒备,顿了一会儿他低头撸起被血染透的裤管。他小腿上节的骨头已经变形,一条大口子翻露在周围,看着着实吓人。再抬头时李负代又带上了笑,“我这是碰瓷儿未遂。”
“救护车?”温烈丘歪头摸着眉骨,没点儿起伏。
也许感觉到温烈丘莫名的戾气,李负代搓了搓鼻底扯开话题,“给我根儿烟?”
温烈丘把烟扔给他。
李负代慢吞吞地点起一根儿烟。应该是着实的疼,他侧头看向幽深的巷子,冷汗顺着消瘦的侧脸直滑落至外露的锁骨,然后他发狠地咬了下唇。
温烈丘又问,“你自己去?”
李负代失笑,“你什么人呐,我可断腿了啊。”
温烈丘点头,瞄了一眼他的酒窝转开目光,摸出手机。
“诶诶诶不用,麻烦送我回个家,就十分钟的路。”
地上的血快要蔓延到温烈丘脚下,顿了顿,他上前扶起了李负代。
立起来的一瞬间就疼皱了脸,李负代却还是不安静,“没想到第一次单独相处的境况这么这么的……啧。”搭上温烈丘的肩,他顺手把烟塞回他兜里,“阮令宣把你夸的那叫一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