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沉默地看着母亲远去,笑着叹了口气。
贝利亚有没有期盼过自己孩子的诞生?她很清楚如果在一开始就带着丈夫和孩子逃亡,换来的只会是博纳塞拉的穷追不舍,永日不得安宁。作为一个博纳塞拉,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可以为那个目标付出几十年不懈的努力。她的庇护不会给弗林特带来好处,于是她毅然决然地“抛弃”了自己的孩子,远离家族,探寻被隐藏的尘封历史,寻求离开的方法,然后在一切准备就绪时把弗林特拉出来。
她不在乎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怨恨她,没有人规定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必须其乐融融,她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永远给弗林特带来警示就可以了。
所以,当弗林特拉住母亲的手,把贝利亚从未想过的感谢的话说出来的时候,贝利亚才会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弗朗西斯透过火光看见贝利亚从树丛里风一般地淌出来,还有点纳闷,“怎么,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发生好事?”贝利亚坐到旁边盯着诡异的汤锅,哼了一声,“你又在搞这种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东西。”
“唉,怎么能说没用呢。儿子是不是对你说什么肉麻的话了,你的表情不太对哦,贝利亚。”弗朗西斯笑眯眯地躲开贝利亚扫过来的瞪视,拿沾着粘稠液体的汤勺护身,“两个博纳塞拉相处起来可不能这么别扭,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才行——啊!我错了!不要掀我的药锅!”
本来想过来帮忙看锅的米迦尔听到这声惨叫,也变得不敢过来,赶紧溜走了。
弗林特听着外面的吵闹,不得不露出由衷的微笑,他打算回何塞身边去,可就在这时猎人被一双手臂从后面抱住了腰。
“我觉得你妈妈应该是有点不知所措,唉,猜你们家族的人内心活动真是太难了。”何塞的声音贴着弗林特后背传过来,他故意酸唧唧地说:“你好幸福啊,弗林特小朋友。”
“你的工作完成了吗,何塞老师。”弗林特把行囊放在地上,把何塞圈住自己的手扒下来转过身,轻轻搂着他。
“大功告成!”何塞自鸣得意地高昂着头,嘴角翘得老高,“我的效率那可是一等一的!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完全来得及!”
“真了不起,你是个天才。”
何塞就差把求夸奖三个字写在脸上,弗林特拉近距离吻了恋人的嘴唇,提醒他,“一会儿父亲要给我们喝些稳定精神的魔药,会有点酸,嗯……要不要加糖?”
弗林特没忍心告诉他所用原料非常惊人这件事。
“好啊。”何塞随意地点了下头,为半个小时后喝到加糖魔药的自己提前预支了终身难忘的体验。
可何塞现在并不知道劫难就在眼前,他神秘兮兮地搂着弗林特的脖子,把猎人拉矮些,凑到他耳边说:“给你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