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本想途中找个村民问一问, 谁知他刚叫住人, 那人看向他就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逃一样的跑远, 不管问几个人,全都如出一辙, 景湛刚开始还纳闷,直到他转身看见自己身后苏忘离的模样,才明白其中缘由。
连他这个同苏忘离相处了一年之久的徒弟和伴侣都还未习惯自家师父这般模样,转过来看见时也是抖下一身鸡皮疙瘩,何况那些个本就对他还不熟悉的村民, 见到这么个黑脸冷冰山, 虽是张完美的俊脸, 但仍架不住他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冷意, 自然便逃了。
“师父, 你怎么了?”景湛见苏忘离这般模样,定是有事想不懂,心中堵的水泄不通,才会这样。
果真如景湛所想,苏忘离此刻已然发现这个壤塘镇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如此平和。
“你不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很安宁吗?”苏忘离反问道。
景湛其实也已发觉出不对劲,只是这股怪异感卡在心头,他怎么也想不通。
“太平静了,太.安宁了,这就是我想不通的。”苏忘离提醒到。
景湛这才捋清思路,恍然大悟。
苏忘离说的不错,这座村子外人进来,乍一看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田家村庄,是于这混乱世道中人人羡慕的平静安乐,但是,太美好了。
世上从不存在过于美妙的事物,若是有,也定会物极必反。
更何况,两人初来那晚已然见识过挖人心脏的小儿鬼,若是连心脏都没了,那就是树没了根,天没了云,自然是活不成的。
景湛那晚亲眼见到密密麻麻的小儿鬼手中捧着的鲜红跳动的心脏,都这样了,镇里居然没有一人感到奇怪,也没人害怕,甚至都无人知晓,仿佛何事都未发生过一样。
太不对劲了。
“而且自那晚柳彻寒便消失了。”苏忘离似是猜到景湛心中所想,便接着往下说。
“师父是怀疑柳彻寒便是幕后主使?”景湛顺着苏忘离的话往下问。
只见苏忘离摇摇头,并没有给出确定答案,他原本还要照顾景湛心思,现如今两人不同以往,关系确定了,心意明了了,自然便直截了当地说:“我不确定,但我觉得柳彻寒同这事脱不了干系。”
景湛自然也是如此感觉,这柳彻寒出现的怪异,消失的也是无声无息不知不觉,却偏偏又是在小儿鬼出没横行的那晚消失,自然是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