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知为何,在景湛面前,规矩道理似乎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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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
除了那几处被砸成粉碎的摊铺,一切都似原先模样。门庭若市,琳琅满目,锣鼓声天。
人越聚越多,摩肩接踵不断从四方涌来,为看娶亲,为沾喜气。
只见一排穿红服带红花的两队人马浩浩荡荡从远处慢慢走进,像条巨长无比的大红喜龙,望不到尾。
队伍最前头白毛骏马头戴大红喜花,背驼大红喜服男子,那男子样貌虽不出众,但胜在仪态端庄,坐于马背之上,腰挺笔直,一手牵大红缰绳,一手扶于马身,脸上喜气抑制不住,嘴咧着,不断回首朝百米外花轿望去。
苏忘离跟随新郎目光看过去。
只见四个大汉皆着大红衣裳,手台锦花大轿。大汉配喜红,好不滑稽。
罩轿子的帷子选用大红彩绸,帕上绣有富贵花卉和丹凤朝阳两种吉祥图,点缀以金、银两色,花轿四角各坠一个大彩球,彩色流苏,一垂到底,随花轿来回颠晃,活脱脱一抹鲜艳模样。
抬轿大汉边走边晃,大嘴一咧,甩起手臂,更是喜气洋洋。
敲锣的、打鼓的、吹喇嘛的,各样声响全都融进这条大街,衬得这街生气不少。
大街人潮涌动,丝毫空隙不留。
景湛站苏忘离身后,胸膛紧贴苏忘离后背,双臂轻放苏忘离腰侧,似怕一不小心苏忘离被人潮挤走。这动作并无不妥之处,但在外人看来,身后男子正张臂环抱身前男子将其贴于胸前,暧昧至极。
苏忘离虽面上是看娶亲,实则心脏跳动飞快,他这百年来从未和他人有过接触,更别提这种看似被人拥入怀中之举,虽只是礼貌之举,但景湛胸膛炙热,宽广坚硬,心脏一下下规律跳动,那声音之大,跳动之强,让苏忘离总觉那心脏与他之间不隔丝毫,鲜活的心脏正拍打自己后背,一股暖流涌入心中,顺其血液流至身体各处,冰凉的手脚偷偷发热。
“师父?”景湛明显看出苏忘离晃神,便轻声唤他。
充满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低沉又带些稚嫩,湿热的气息喷洒于耳廓,苏忘离察觉自己血液陡然停止,随即倒流而上,全都涌向耳廓,他便知自己那只耳朵不争气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