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鹤!你不是想杀了朕?!”败局已定,傅季瑛却开始大笑,居然将剑锋拖曳向前拦在门外,大吼:“你来啊!你亲手杀了朕!”
白雪鹤猛的抬头,眼白已覆上一层猩红,单薄面孔涌上决绝的恨意,他从未亲手杀过人,此刻却异常稳健的拾起傅季瑛的佩剑,一步步向他靠近。
荀落看到他目光,突然不再言语,兴许他只要刺出这一剑,心中的痛苦才会真的平息。
傅季瑛知道白雪鹤一定会来,只用余光死死盯着荀落,在荀落放松的一瞬间,傅季瑛忽的松手向前,夺过白雪鹤手中剑,直直向他逼去……
白雪鹤忽然向后仰,直直跌入一人怀抱,荀落回神,一剑刺入傅季瑛胸膛。
这一剑不偏不倚,正中心脏,傅季瑛刹那失去血色,缓缓靠墙瘫坐,大口大口呕血。
前番紧急,加上已为父报仇,荀落退了半步,愣了半晌,才出了口气。
“你……来了?”傅季瑛不可置信,声音已十分微弱,每个字都耗尽气力。
苍华不言不语,将仍在呕血的白雪鹤拢在怀里,接着打横抱起,直接出门。
“他活……不了……多久……”傅季瑛不断喘息,调整姿势坐直,最后露出帝王一贯淡然的微笑,“最终……还是朕的东西……”
此刻天光大破,整个室内变得亮堂堂。
燕王算无遗策,又有妖邪相助,自己是堂堂正正的大周皇帝,输在他手上,自是他卑鄙无耻。
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傅季瑛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始终得不到,当年将军府那个比狗都卑微的少年?
……
翌日,荀落的大军停驻城外,却按兵不动。
白雪鹤仍昏迷未醒,脸颊苍白却浑身滚烫,只要为他盖上被子就会被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