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傅季瑛与裕王同坐一车,裕王傅季珩年轻气盛,眉宇间还带着些许孩子气,看四下无人,傅季珩很快凑过来,义愤填膺道:“皇兄,你可知道王大人的事!”
“王凤?”傅季瑛一笑,伸手拍拍傅季珩交叠在膝上的手,“朕知道你尊重王凤,可他与燕王同谋,已经招认了。现在王凤畏罪自尽,死无对证。”
“皇兄,王大人根本没有谋反,就连燕王也……没有证据。”傅季珩愤愤不平,“是白雪鹤,他为了官位才屡次陷害忠良,朝中正直大臣无不愤恨……”
“造反之事,有了心便是,哪来什么明证。”傅季瑛仿佛没听下去,他笑容依旧,话音很淡,却没有为白雪鹤辩解。
傅季珩的话,让他觉得很是舒畅。
他记得与白雪鹤初见时,少年意气风发,说要整治官场,绝不与佞幸小人为伍,可如今又如何?
就如同当年夺位在城门激战,亲手杀掉求饶的废太子一般。
看着纯净如雪的人跌入尘埃自救不得,真是让人不可自拔的心瘾。
白雪鹤的车子摇摇晃晃出了皇城,懿善坊街灯点起,他手里照例提了大包小包的零食,可白福推开门时,却没看到黑蛋跑出来。
他冲着门里喊:“小黑,快出来,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门内没有动静,可白府实在太小了,他四下一扫,就看到一个小小的白色背影,那家伙将衣袖挽起来,不知道挖着什么东西。
这家伙还不答应。
白雪鹤一手拿着糖块,轻手轻脚的走到黑蛋身后,小心翼翼的蹲在黑蛋旁边,他面前虽是一块空地,泥土却松松垮垮,仿佛被人挖过。
白雪鹤伸手,拍了下他撅起来的屁股。
“啊呀!”
这下不重却也不轻,黑蛋吓了一跳,身子歪歪斜斜的倒了下来,正好落在白雪鹤怀里,呆兮兮的眼神里有些生气,可看到那些糖块,还是忍不住伸手揪了过去。
这是一种新的糖果,软绵绵的,大小正好包在人手里,可吃起来却不能整个吞下,白雪鹤拉着他站起来,突然皱眉道:“你是不是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