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嬉笑:“你也有恐惧了。你也有弱点了。”

贺故渊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狰狞地突起,像是盘踞着的毒蛇。

“我让你闭嘴!”他的眉眼拢着的皆是暴戾之色。

亡灵们不由自主地往一旁避了避,像是有点害怕,但很快它们就又聚拢在一起,嘲讽又疯狂地低语:

“你的恐惧现在就在门外。”

“可千万不要把门打开。”

贺故渊猛地扭头,望向反锁紧闭的门。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来了。

虞鱼气喘吁吁地敲着门。

他从美术馆一路跑到这里,累得气都喘不匀了。

冬日的空气冰凉得吓人,他的肺部现在都还凉得不得了,喉底泛上一股血腥气,头晕眼花难受得不行。

“贺先生!你在里面吗?”虞鱼一边敲门,一边喊人。

门是锁着的,但好在之前那位守在门外的前台小姐,见情况不对,已经主动下楼去保卫处借开门的钥匙了。

但她暂时还没有回来,虞鱼只能站在门外,敲门试探。

门内的贺故渊没有出声。

他不明白为什么虞鱼会在门外。

但他知道,他不能让鱼鱼看见他的模样。

他不能吓到他。

虞鱼没有得到回应,他感到了一点焦急,柔和的五官紧皱起来,蒙上了一层愁色。

为什么贺先生不回应他?

引路纸的指引表明了贺先生的确就在这间房间里,可为什么贺先生不理他?

是没有听见,还是没法说话?

虞鱼的手贴在门板上,他轻轻出声:“贺先生?”

他仔细地分辨着房间内传来的声响,听到很轻很轻的动作声。

贺先生能听见,但好像不想说话。

虞鱼舔舔唇,他微微吸了一口气,低声问:“我能进去吗?”

“……”

前台小姐急急忙忙地拿着钥匙赶了过来,虞鱼接过钥匙,然后示意对方暂时远离。

虞鱼继续用一股劝诱的口气说:“我想进去可以吗?”

“……不行。”贺故渊低哑的声音传来。

他的状态听起来不太好。虞鱼判断道。

“我不能进去吗?为什么呀?”虞鱼说。

门内的贺故渊半阖着眼:“我不想让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