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

天下第五妖媚 许乘月 3308 字 3个月前

日子读了那么多书,自然对定王殿下的事迹烂熟于心。

定王殿下是当今陛下的舅舅,麾下将星璀璨,四十年前在西南边境上以少胜多击退强邻来犯,又助陛下一举扫定安王、平王两军之乱,是大缙战史上赫赫威名的人物。

“当年就是他教我说,‘咱们顶天立地的堂堂儿郎,若是连妻子都不怕,那还有王法吗?’”卫翀高大威武的身躯愈发挺拔,满脸自豪,“所以,怕妻子是很平常的事,你不用太惊讶。”

月佼点头受教,深觉“做中原人的妻子”听起来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

不过她心中仍有疑惑:“卫将军方才说,严大人……下了什么套?”

司沁泓闻言也抬起脸好奇地望着卫翀。

卫翀有些为难地清了清嗓子,“别问别问,你俩都别问,也别同旁人再声张。各自该干嘛干嘛,事情到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月佼迷茫地“哦”了一声,虽抓心挠肝,却也没再追问。

最后她到底是没有再收严怀朗送来的那一车东西,请卫翀原样给他带回去。

于是卫翀也懒得多说,点头应下,与司沁泓一道又向月佼致歉后,夫妻两便相携回家去了。

第二十六章

腊月廿九下午,纪向真过来看望月佼, 给她带些零食和小玩意儿, 又邀她去雅山纪氏的分舵一道过年。

不过一则她不懂中原人过年的习俗,怕自己格格不入;二则也心事重重, 没兴致玩乐,便婉言谢绝了。

她心中有实在有很多疑问,压着一脑门子糊涂官司。

比如,当初在飞沙镇初见时,严怀朗为什么会说自己是“严五”, 而不是“严二”?

司沁泓大人为什么会误以为自己是卫将军养的外室?而且还以为她是被胁迫的。

为什么每回她出门时, 总感觉有人在周围偷偷跟着?

卫将军说“那是严小二给别人下的套”,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卫将军为什么会说……“她是严小二的人”?

她隐约觉得, 以卫翀那守口如瓶的架势,这些事惟有问严怀朗才会得到答案。

然而,自腊月廿七傍晚, 她请卫翀替她将那车礼物归还原主之后,不但严怀朗一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连卫翀也没有再来过。

她疑心严怀朗会不会是因为她退还礼物的举动产生了误解,以为她要与他绝交,不做朋友了。

好几次她想找严怀朗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可出门以后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去哪里找他, 于是她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去继续读书。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午时过后, 半个月不见的纪向真喜气洋洋地来到弦歌巷,邀请月佼晚上一道去灯市看花灯。

“我就剩半个月的时间了,看书都来不及,哪有心思看花灯呀。”月佼揉了揉眉心,恹恹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

纪向真“啧”了一声,索性伸手越过书桌,将她手中的书册拿走:“听没听过什么叫‘张弛有道’?难道凭多读这半天的书,你就能考出个昭文阁大学士了?”

这话让月佼忍俊不禁,唇角微弯,无奈地嗔他一眼:“明知你这是歪理,可听着仿佛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既提到“昭文阁大学士”,她不免就想起了司沁泓;一想到司沁泓,自然又想到卫翀。接着便想起严怀朗……和那些困扰了她半个月的疑问,还有这些日子以来隐隐的惴惴不安。

“对了,你知道严大人家在何处吧?”

她这突如其来的话锋陡转让纪向真懵了一下,片刻后才答道:“哦,严大人啊,他家就是忠勇伯府啊。”

“诶,你猜他今日在不在家中?”月佼若有所思地轻咬了下唇,隐隐有了些笑模样。

纪向真疑惑地挠了挠额角,“你想去找他玩吗?那见不着人的,他甚少住在家中的。”

月佼顿时笑意,不解地瞪大了眼:“不住家中?那是住哪里?”

“他有时住在监察司的官舍,有时在他外祖父高密侯府上,”说着说着,纪向真摆了摆手,“哦,他近来不方便见咱们的,前几日我去拜年都被人挡回来了。我找掌事师兄问了问,据说可能跟下月初的监察司点招有关,大约是出了什么岔子,陛下要严大人避嫌。”

月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扯上陛下了呀?为什么要避嫌?”听起来,严怀朗似乎是遇到麻烦了。

“不好说,这事连我家掌事师兄都只打听到零碎几句,谁也说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纪向真一手环胸,另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满眼沉思。

“反正,这回来应右司点招的人中,就数咱俩与严大人私交最近;眼下这阵势高深莫测的,咱们既帮不上忙,就最好自觉回避,少给他招惹些是非总没错的。”

见月佼似乎有些替严怀朗发急,纪向真便又宽慰几句。

毕竟严怀朗是忠勇伯府二公子,又是高密侯自小养在跟前的嫡亲外孙,加上

他自己有功勋傍身,即便是当真在朝中遇到了什么麻烦,那也不至沦落到需要他们两个半调子江湖人帮忙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