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响眼神飘过去,对方却并不看他。
大家又扯了些别的,像是花神移情别恋攀上天帝,又像是鹤族小皇子娶了一只丑蛤蟆……
商响只喝酒,不开腔,笑眯眯的听一桌子人闲聊八卦。
抽空看了一眼秦遇常,十九岁的少年肖似当年的秦少帅,有些痞气,眉梢冰冷倔强。
他是凡人,掺和不进妖怪的事,一言不发的帮齐袖剥虾壳。
齐袖时不时偷眼看他,一来一去的眉目传情。
腻腻歪歪的,遭到商响无声耻笑。
齐袖倒是懂了他的意思,送来一记恶狠狠的眼刀。
抿了抿嘴,商响低头吃肉。
羊肉鲜美,羊汤浓郁,吃了整个人都暖洋洋。
不知怎的,恍然想起那日天君冰冷嘴唇擦过的触感。
“你自己说任我处置的。”
强词夺理,倒像那臭道士不要脸。
吃到个七八分饱,商响也不贪食,撂了筷子找酒吃。
小曲酒,酒香四溢,就是辣口。
晋长还在吃,肚子撑得圆滚滚,嘴倒是不见停。
“响叔,怎么这些日子都不见天君?”
口里的东西还没全咽下去,晋长含含混混的问。
这孩子对天上的神仙有种出自本能的崇拜,虔诚的想要亲近。
商响觉得并不好,仙妖殊途,是条歪路。
晋长还小,现在倒是不见得会生出什么别样情愫,可时间久了,谁又说得准。
他娘去世得早,父亲又死在了陈家一场除灵中,商响几乎是把他当儿子养,提心吊胆的,怕他走了自己的老路。
那条路是对是错,现在也说不清,如若重来一次,商响不知自己会不会再这么选。
他对肖吟,是不能堂堂正正说出“我不后悔”四个字的。
但论到后悔,好像也没有。
只是对于那些过往,总是有些疑惑迷惘。
“天君啊,他回玉山成亲去了。”商响心眼可多,立马编了个谎话,欺骗懵懵懂懂的小阿长。
“诶?”小东西真信了,张大了眼睛问他,“天君多大了,就要成亲了吗?”
“几千几万岁了吧,我也不知道。”
晋长有些失望,可这失望立刻被齐袖新端来的拔丝苹果取代了。
小孩子就是这点好。
饭后,商响留下来帮着齐袖整理一桌子杯盘狼藉。
秦遇常搂着齐袖亲了一下,也不背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