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逊之将酒夺走,略带些酒气道:“不用,本世子,自己喝。”
竹苓说道:“殿下一人在此喝岂不寂寞?有我陪伴,岂不更好?”
“不好,不好。”他又灌了几口,身子踉跄。
而后开始对着月色胡言乱语,说道:“瑾,瑾儿……你为什么,为什么呢……”
又是瑾儿姑娘。她就知道。
“殿下!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清醒一点!瑾儿姑娘她根本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呢,你何苦呢!”
她受不了,发泄了出来。
但说完,竹苓又苦笑一声,她也何尝不是呢。
于是她笑着笑着,眼泪落下,对着明月喊道:“何苦呢,这又是何苦呢!”
顾逊之不解的望了她一眼,说道:“竹苓姑娘,你,你在说什么。”
“这天底下也并非只有瑾儿姑娘一个女子了。殿下为何不能再看看别的女人呢?”竹苓问他道。
“不能。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子,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了。”他的神情感伤。
她很想狠狠的告诉他,有!有比她更好的,那就是她竹苓!
但是却不能说出口。
“殿下觉得,我呢?我如何?”她问道。
顾逊之缓缓看向她,说道:“竹苓姑娘,也很好。”
她心底有些高兴,道:“那殿下对我……”
“竹苓姑娘,适合比我更好的男子。”他道。
“是吗……是吗……”
这就是答案啊,等了许久的答案。
“殿下,竹苓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是么?”她不死心。
顾逊之没有回答她,只是又拿起酒罐子灌着酒,目中怅然。
“殿下!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竹苓来打他的面前,满是心酸道。
他眉间紧紧的拧了起来,对着她道:“竹苓姑娘,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言罢,便提着酒罐子,踉踉跄跄的朝着自己房中走去了。
他说的对,夜深了,该回去了。
可是她今夜,还睡得着吗?
竹苓望着他望过的明月,眼底闪过一抹愤愤。
有什么好看的呢?这轮明月。
它身旁的亮星,也总会有被人欣赏的时候!
月与星,一直这样默默的相伴着,即便它们互不干扰。
这就好比像她与殿下一样。
殿下不喜欢她,没关系。她这辈子就认定他了,再也不放手了。
哪怕他厌恶她,她也要陪在他的身边,一厢情愿。
西谟国。
尉迟夜上早朝,有朝臣大臣提及道:“也不知这姜大小姐有无踪迹,至今这消息也没听到个半点。”
“皇上已经派人在极力的追寻了。”另一大臣解释道。
“我看啊,怕是凶多吉少了。”朱大人说道。
姜怀开口道:“朱大人此言何意啊,是想要咒老夫的女儿不得好死么。”
其冷哼了一声,轻蔑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是大将军太过激了些吧。”
“好了,不要再说了。诸位卿家对姜小姐如此关切,也是好事。大将军,也不必太过烦扰了。”尉迟夜打停道。
朱大人得逞的一笑。
“是,陛下。”姜怀揖。
“王侯,朕想问问你,对于此事,有什么想法。”尉迟夜问道。
朝臣心中暗道,怕是姜大小姐出事,最伤心的除了其父母以外,莫过于王侯大人了。
这眼看着就要抱得美人归了,没准马上就有个好亲事,却不想偏偏又生了什么岔子。
君无弦站了出来,微微俯身倾道:“回皇上。臣,没有什么想说的。”
这,这怎么能没什么想说的呢,倒是出乎朝臣的意外。
尉迟夜抿了抿嘴,说道:“朕知道,朕明白。只是,你近日可有打探到一些姜小姐的踪迹?”
蓦地,他又问道:“朕听说,姜小姐自从边疆和亲回来后,边疆大王仲容恪还对她念念不忘。朕猜想……”
他没有再说下去,等待君无弦的回答。
众臣纷纷你一句我一句的表示有些道理。
他们知道皇上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边疆大王一颗慕心未死,遂将姜大小姐又掳了回去。
“臣,近日打探到一些,不知当不当讲。”君无弦微微垂首道。
尉迟夜直道:“说吧,朕恕你无罪。”
“邻近西谟之国,除了边境的边疆之地,也有凉国。”他提醒道。
这话语一出,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谁不知道,与他们西谟为敌的敌国,要属凉国最大,最争锋相对。
不知王侯大人此言何意。
“你是在提醒朕,或许是凉国起意,挑衅我西谟?”尉迟夜黝黑的眼神紧凝着他。
“臣正是怀疑这一点,遂命人暗暗前往凉国打
探。皇上可知,臣打探到了什么。”君无弦微微抬眼。
“但说无妨。”他身子后仰。
“凉国都城,凉宫内,现在的皇后,是纳兰清如。”
什么?!
纳兰清如?
此言言毕,纳兰王骇的身上颤抖,冷汗直冒,低低着个头不敢抬起来。
尉迟夜问道:“消息可确真?”
君无弦颔首,“皇上若不信,可派极心腹之人前往凉国,问一问便知。”
竟有此事!真是让人可气!
“纳兰王,你给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皇帝怒起。
此时,却有大臣嘲讽说道:“我说这一年半载的纳兰王爷怎的行事如此低调,不争不抢,无往日威风。原来是因为自己有个皇后女儿啊,自然也是不愿将我们朝堂放在眼里了。”
纳兰王恼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蓦地,转而跪下道:“陛下,陛下!老臣全然不知啊!自从她背叛了我西谟,背叛了皇上,离开后,老臣就再也不认这个女儿。更别说,早就知晓她做了凉国皇后一事啊!”
“谁信呢?”朱大人讽道。
“陛下!陛下你相信老臣啊,老臣真是不知啊!”纳兰王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