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大悟,但这办事的效率也太快了些。
“我同你说的,你这样快就请来了。”
他轻轻一笑,让老医者坐下。
姜瑾道:“病的不是我,是我府上的二姨娘。她的病着实奇怪,反反复复的未曾见好。”
那老医者略一思索道:“不知可否容老夫去您府上一看。”
她立即道:“多谢老先生。”
于是她起身,唤来了阿俏为自己系上披风,而后对君无弦说道:“我带老先生去府上瞧瞧,改日再来。”
他微微点头,低声道:“莫要让我久等了,明日便来,可好?”
姜瑾笑了笑,也没有回话,只是出了房门。
年年见她要走了,便也跟着弦哥哥出去送送。
天快要打春了,这寒冷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反而是愈加愈冷了起来。
君无弦咳嗽了几声。
她蹙了蹙眉,停住脚步,走了回来对他道:“你这不似风寒罢,不如让老先生为你瞧瞧。你这咳疾,已经有好些日子了,我着实担心你。”
他笑着缓了缓道:“有姜儿此话,甚过百个医者。放心罢,无碍的。”
姜瑾犹豫的看了一眼年年,发现她正一脸担忧的望着他,心下明白有年年在,他也不会太过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她披上了披风,便让阿俏搀扶老先生上了马车,自己再一并上去。
即墨从隐蔽之处归来,跟着跃上。
“这位是。”老先生疑惑道。
“实乃我府上的侍卫。”姜瑾缓缓言道。
即墨略微做了些表示的颔首。
“弦哥哥,你为什么会咳嗽呀,是生病了吗?之前未曾听到你咳嗽过的。”
年年很是担忧的缠着他不放,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其实只有合须知道,自从姜大小姐去了边疆过后,大人便自损中喉闭门不见,有理由不去朝堂,日日思虑不停的为大小姐。
即便已好,但这后遗之症,便是落下了这样一个毛病,也是医不好了。
咳嗽起来吧也就只能咳,但是是偶尔,也不频繁,遂他也不过多问了。
只至于姜大小姐那边,主子有吩咐不可告诉,他就闭口不言了。
“没事。”君无弦淡淡道。
年年嘟囔着嘴,说道:“弦哥哥就不要隐瞒年儿了。年儿虽小,但到底是明白的。弦哥哥不想那姜家的姐姐担心,遂隐瞒不说。但弦哥哥同年儿说就好了,年儿是不会担心的。”
她一脸天真单纯的模样。
他缓缓摇头,清润开口道:“弦哥哥没事。”
“真的吗?那没事的话,为什么还要咳嗽呢?会不会自己好的呀。还是需要寻个郎中过来看看,熬点药吃吃呢?”年年追问道。
君无弦微微有些无辙,合须便叹了口气过来道:“小小姐就莫要打搅大人了罢。今日大人还有公务要处理呢。小小姐同我出去玩吧。”
她立马扁了扁嘴,道:“是啊,那位姜家姐姐来了,弦哥哥便就不忙。姜家姐姐走了,弦哥哥又开始忙了。”
这……这,合须真是没法子了。
“有什么好玩儿的,我不想去玩,反正就是在府上,我都看厌了。”年年摆着架子道。
不然呢,还能上哪儿玩去?
她忽的灵机一动,道:“弦哥哥,年儿才来西谟,对这里还很不熟悉呢。我可不可以出去玩儿呀,就是去街市上。”
合须暗道这小祖宗可了不得了,谁敢带她出去哟,万一乱跑丢了自己挨骂是小,这人是大啊。
君无弦面上没了温润,他只是正色道:“外头是非纷扰,怎可出去。若是你爹爹回来听说此事,必要担心你。”
年年讨好道:“哎呀弦哥哥没事的啦,我保证不乱跑真的,不会给哥哥你添麻烦的。我也不会同爹爹说的。”
合须赶忙阻拦道:“不行,这万万不可。”
“为什么不行啊,我爹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接我呢。难不成要我日日在府里无聊闲闷,弦哥哥还整日看公文的,我也不能去打搅。”年年抱怨着说道。
唉,真是头疼,真是头疼。合须在心中抓狂道。
来了个这么个小祖宗,真是家门不幸啊。
君无弦没有言话,只是缓缓的将一些书卷分类。
年年见他没有理会自己,便稍稍的走到他身边去,拉着他的衣袖道:“弦哥哥,你生气了吗?”
他依旧无动于衷的翻阅着一本书籍,而后放了上去。
“弦哥哥。哎呀,还不是哥哥你整日都在书房里头,也不能陪年儿玩。哥哥你想想,府上有什么好玩的呀,年儿还是很贪玩的孩子,若是一直这样闲闷着,那来这西谟好生无趣。”年年嘟囔着嘴巴嘀咕着道。
君无弦整理书籍的手顿了一顿,而后凝视着她,缓缓道:“你当真想出去。”
她奋力的点点头道:“想。”
他的眼眸流转几分,而后整理好书卷之后,对着合须道:“你带她出去。”
“主子,不,大人,当真要如此?”
年年没多想什么,只是眨了眨巴眼,巴望着君无弦。
“命景隐蔽跟着。有你二人在,本候便放心一些。”他淡然道,随即又低声咳嗽了几声。
可是,可是自从即墨做了姜大小姐的贴身侍卫后,府里便少了一个暗卫。
只剩下他素日里来来回回的,以及隐蔽着的景了。
若是此番二人皆跟着小小姐出去了,那府里便只剩下一些精卫了。
虽然如此,但到底合须还是不放心的。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