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阿俏过来复命说皆送过去了,王侯大人那边也差人带过去了。
姜瑾让她去端来一份,同她一起用。
阿俏便满是喜悦的去盛了。
吃着吃着,忽管家恭敬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什么,再看到即侍卫也一并坐下来同大小姐用膳后,他立即喝道:“大胆即侍卫,你怎能同大小姐一起坐下来用膳呢?”
姜瑾听了有些不悦,道:“大胆,管家过来不用同我行礼的么?”
“大小姐恕罪。”管家不服心的低了低头。
“是我让即墨坐下来同我一起用膳的,你有什么问题么。”她放下勺子道。
“没有没有。”管家很是汗颜。
姜瑾察觉到了他手中似拿着什么,看到了露出来的一角,是书信。
她的凤眸流转一瞬,道:“有什么事情么。”
管家抬头差点忘了,就把手中的信递了过去道:“是世子殿下差信过来的。”
他有些狐疑,世子殿下不就在西谟么,离将军府也不是很远,可以自行命人过来的,为何还要送书信呢。
姜瑾接过,道:“世子他一向好玩,所以偶尔飞个书信过来也没什么。下去吧。”
管家诺了一声,便毕恭毕敬的退下了。
“等等。”她想到了什么,微蹙眉叫住。
“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他折回来询问。
“姨娘明日约莫何时回来?”姜瑾问道。
管家迟疑了稍稍,而后道:“大约酉时能赶到。”
她点了点头,心中有数,让他退下。
等管家走后,她下意识的瞧了即墨一眼,后者低下了头吃着。
她缓缓打开了书信,见上头肆意风发的文字,不禁一笑。
上头所说,大约是他与竹苓姑娘是顺利到达北疆了,北疆王的病情也不是特别严重,在竹苓姑娘的医治下,渐渐在调养。
只是这一调养,约莫得一月左右了,因他父王这段时日不能处理公事,便转手让他代为处理。
姜瑾看此,叹了口气。
想必一个月,也未必能回得来了。
她清楚明白,顾逊之是北疆的世子,也是未来的北疆王。
他父王怎可能还会放他回来西谟,这样游手好闲,弃北疆的子民于不顾?
逊之的身份很特殊,所以不能这样放任他下去,野了一回,终究是要稳定下来了。
只是,他一定不希望会是那样的结果吧。
姜瑾拿着书信的玉手顿了顿,心中有些怅然。
此去再见,也不知是何日了,但愿他能够有次机会,回西谟一趟。
上回那样匆匆的离别,她也并未好好同他打声招呼。
若是他在北疆过得好了,她便也放心,如此也可以离开她的身边,免于危险。
若是他在北疆过得并不开心,那也好在留在她的身边,陪她经历未知的危险吧。
即墨用完,看了她好久,见她一直发着神。
便眼尖的瞧了瞧,看到了上头的一些文字,他出声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姜瑾立即收好书信,恢复正常的神色,道:“没有什么好帮的,只是一个远在外头的好友给我的一封平安信罢了。”
他听着也不拆穿她,默默的道:“活了这样久,今日才明白,这腊八粥的味道。”
她闻言轻笑,道:“说的好似山野粗人一般。”
即墨有些赧意,便也没有再多言。
用晚膳,姜瑾去了房中,而后磨墨给顾逊之回信。
她也没有过多的话要对他说,只是希望他在北疆好生照料他的父王,还有与他一并过去的竹苓,最重要的就是,记得处理公事再繁忙,也不能不吃饭,要好好睡觉才是。
写完,她想想又加了一句,“我这里一切都安好,勿念。”
她知道,顾逊之在北疆,也是担心她的。
姜瑾将书信收好,让丫鬟阿俏交给在府外等候着的传信之人。
阿俏回来复命,多嘴了一句,“世子殿下已是有好几日未来过府中了,也没有来寻大小姐。怎的还起了玩心,学人家的传信呢。”
顾逊之出城去北疆这件事情,只有她与君无弦这个外人知晓。
其他的,为了不走漏风声,她谁也没说。
姜瑾道:“你也知他玩心大,便由他去吧。谁叫他是世子呢。”
“大小姐说的没错。世子殿下一来就能将这屋弄得鸡飞狗跳的,现下不来了倒也好,能安稳一段日子了。”阿俏言完,便退下了。
她抿嘴什么也没说,但闻房门有轻叩声,她看得那身形就知是谁,便道了一句进来。
姜乐轻轻推开了房门,即墨就在房门外看着,一副盯贼一样的神情,让她心中甚是不快。
“阿姐。”她立即换了一副模样,细声细语道。
“伤势好许多了吧。”姜瑾沏茶递给了她。
她接过点头道:“多亏了有阿姐吩咐那些下人们照料,还有郎中的医治,阿妹现下已经好的似平常一样了。”
言外之意便是说往日里头那些下人们也不会关心她,只是听了阿姐的话,才精心伺候着。
姜瑾眨了眨眼,自己也沏茶了一杯,而后缓缓道:“府里的下人若是使唤不得了,来与阿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