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自己能够离开这里,她不得不狠下心来。
要怪,便怪他执迷不悟吧,喜欢上了这样冷漠的自己。
她的心里,一生只会有一人。
阿远正色道:“你一定知道的,你母国就在西谟。那解药,你会有法子的对么。”
他的眼神中带着点点的希冀。
姜瑾无法正视他的眼神,为难的无法开口。
“为什么,为什么不说。”阿远凑近几步。
“我说了,我不知道。”她眉间有些恹恹。
“你……”
“够了。”随着一声冷沉的声音,仲容恪走了进来。
阿远立即叩下,恕罪道:“大王,末将不该为难王妃的,请大王责罚。”
他因中了那中毒,面色并不是那般好,只是微喘息着平定,说道:“出去。”
“是。”他最后望了一眼姜瑾。
她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挪。
“你恨我么。”仲容恪充满男人气息的身形渐渐靠近他。
“不恨。”她诓道。
怎么可能不恨呢,她恨死了!
半年多过去了,姜瑾想回西谟想到发狂。
好容易昨夜与君无弦有过那一点奢侈的温存,再次醒来,却又回到了这个不愿面对的地方。
她身心皆疲,但那又能如何?
她必须要,必须要回去。
“你在撒谎。”仲容恪坐在了她的身旁。
姜瑾只觉榻上一沉,强烈的压迫感袭来。
“撒谎又如何?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不会放我回去的,不是么?”她自嘲着道。
“有自知之明就好。本王,是今生今世都不会放过你的。你断了念头吧。”他说此话的时候,虫毒又开始发作,面上染着点点冷汗。
姜瑾冷笑了一声,缓缓摇头。
罢了罢了,随意吧。她也不想和他杠着,让自己生气受罪。
“嗯……”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哼,她感到肩头上巨沉。
仲容恪喘息着,捂着胸口,面色难堪。
“你怎么了。”姜瑾推着他。
忽然,一口鲜血再次喷薄而出,看的让人胆战心惊。
她有些害怕,怕他是因为自己间接而死去的。
“来人,快来人!”她急急的对着帐外道。
外头的侍女听见呼喊,忙进来,看到了场景后骇的话都说不出口。
“快去寻军医,快!”她沉声道。
仲容恪难得的笑着,他道:“你也是关心我的。”
姜瑾抿唇,不想要跟他多言。
随他怎么想吧。
她只是不想因为她而造成他的死亡。
军医迅速的疾步走了进来,赶紧为他把脉。
蓦地,他跪地叩道:“还请大王速速寻到解药,不然,只怕……”
姜瑾的眉头跳了跳,问道:“只怕,只怕什么,你给我说清楚点!”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只怕,不过三载,大王必定会……必定会死的啊。”军医颤抖不已的匍匐在地上。
阿远火速的冲了进来,恶狠狠道:“你说什么!大王怎么可能会死,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请大王速速寻到解药服之啊,这虫毒虽为慢性之毒,但要是等毒素侵入五脏六腑,便是神医在世,也无法救治了。”他再次叩头恳求道。
姜瑾心底五味杂陈。
真正让他死的时候,她又觉得怜悯。
她一直在心里道着,他真的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也从未真正强迫过自己。
现在能有这样安然的处境,也全靠着他在维护着自己。
但是,这些君无弦都不知道,他不知道。
所以,才会关心自己,用了这等法子。
姜瑾谁也不怪,现下她只是在权衡不定的犹豫着,犹豫着。
阿远的双拳紧握,失控的对着她道:“王妃母国便在西谟,末将想,若王妃能够竭尽全力,定然能够救赎大王!”
她叹了一口气,望着仲容恪昔日里英勇飒然的俊然模样,现在却带着痛苦的执拗着。
“你们都退下吧。本王妃有话要对大王说。”姜瑾眼也未抬的道。
阿远眼中迟疑不定,最终选择离去。
待营帐中皆无人时,她启声道:“放我回去,他便会给你解药。”
仲容恪一声不吭。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休想。”他冷声道。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将我留下,你认为这值得么?军医都说了,若是没有解药。你活不过三载的!”姜瑾眼中带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