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笃思了会儿,颔首。
君无弦说得不错,她心中所猜想的谁,便是谁。
如果真是纳兰清如陷害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毕竟她二人发生过冲突,再加上药材那事她抓不到自己的把柄,定会心有不甘。
所以便趁机来捉拿她。
因为她猜测自己即使过了宫中那道门槛,势必也要行那出宫的必经之路的。
若当真是她,那么她处心积虑,布局缜密的,便是要将她带去皇上那头招认,以此来证明她没有说谎。
姜瑾回神。
那就说明,既然纳兰清如的目的是想让她人赃并获,并不想要她的性命,就一定会持有解药的。
将军府与纳兰王氏平起平坐,这等杀人之事让纳兰清如也没有那个胆子。
这样说来,她便是想趁此威胁她来承认这件事情,再给自己解药服下。
就算是解毒了,她也会因为屈招而免不得皇上的一顿责罚,从而也会连累到将军府。
姜瑾冷笑一声。这纳兰清如真是好计谋啊,一石二鸟。
只是,她却恰恰没有想到,那马车里还坐着个人,那人便是北疆世子顾逊之。
在那千钧一发之间,他只身替她生生挡了那根毒针。
如果,她借此来放出消息,让纳兰清如知晓是顾逊之受了她的毒针的话,那她一定会顾虑到世子的身份尊贵。怕此事牵连甚广,恐有风险,想法子的脱离这其中的干系,乖乖把解药送过来。
姜瑾想明白这其中后,便对着君无弦道谢:“今夜劳烦王侯在此陪阿瑾相谈了。”
他敛了敛眉,低身道:“无碍。这是无弦应该做的。”
她对着他礼了礼,偏头望着外头的夜色,已是深更半夜了。
她的内心有些歉疚,望进君无弦眼中的红丝道:“阿瑾实感抱歉。王侯近日为边疆之事已是操虑太多,眼下却还要陪着阿瑾一道在此,不若王侯今夜就留宿在我将军府吧,这会子再赶回去怕是要天亮了。”
君无弦漆黑的眸微动,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姜瑾便带着他来到了厢房。这里还是有段日子他睡过的地方,自他再无留宿后,她依旧是让下人们将此屋打扫整理的干干净净的。
就像她每回留宿王侯府时,那厢房也是一尘不染的,无处不透露着细心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