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勾唇浅笑,眼底满满得都是不怀好意的亮光:“我不过泛泛而论,兰小姐何必着急自己对号入座呢?!”
一句话噎得兰麝差点要翻白眼。
“当着矮子不说短话,你才在当锣对面鼓地跟我说这些,难道不是说我么?还说我对入座?!我看你才是没事找事!”兰麝气势汹汹地反呛。
珍娘做恍然大悟状:“我怎么不知道刚才自己说了短话?哦,原来兰姑娘是矮子?要不然才说的话里也有朱字呢,兰姑娘怎么就不套那句话?”
兰麝这才惊觉自己一时气急,竟中了珍娘的套。不过此时后悔也已晚矣,皆因四个丫鬟四个婆子,都已背过身去,吃吃地笑了起来。
至于笑的是谁,则不言而喻了。
兰麝大窘,拉起文苏儿就要向外退去:“苏儿妹妹,咱们还是先下去催催菜。。。”
文苏儿一把拽住她:“兰姐姐怕什么?这个丫头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咱们不成?她说你是墨你就是墨?我还说她是烂泥呢,怎么她自己不走?”
珍娘心想到底文苏儿天生机灵,比起兰麝来不知要高几个段位,只可惜跟她做了朋友。
“姑娘请了我到这里,我才在这里,若不诚心留我,我走也是可以的。”说着珍娘拎起裙袂:“反正人来了礼也到了,也算讲尽了情面了!”
文苏儿正要开口,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发痒,便叫丫鬟:“苹儿来替我后背抓一抓,”这才冷眼斜视珍娘:“你走什么走?没见这里就三张椅子?今儿我跟兰姐姐就要好好会会你,看你有什么本事,从泥地里拔得出腿来,还得了那样大一座饭庄!”
当真要没事找事?
珍娘媚妍婉妙,和顺如春地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鸿门宴?行啊,来啊!
文苏儿自己先走到桌边坐下,又叫兰麝:“兰姐姐快过来我身边坐着,怕什么!”
兰麝脸红红地坐了,丫鬟们鄙夷地看着她,婆子们更偏了头窃窃私语:“也不知小姐看中她哪一点好,成日混在一处,她哪有一点大家模样?”
“就是,粗粗看去,也就跟我们似的,倒有面上席面上坐着去了!”
“人就怕没有自知之明,偏生她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