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金八爷,”珍娘冷着脸开了口,打断了对方的话:“您有事没有?我这里正忙,一会儿吃午饭的人就该来了,对不住没工夫跟你闲聊!您要吃饭呢,前头请,您来贺喜的,我给你打八折!您要不吃饭呢,就请先回去,下回得空,咱再说街坊邻居的话,您看怎么样?”
金八呆掉。
怎么这么直接?怎么这么犀利?
怎么一点街坊情面不讲?
心里这样想着,金八脸上就流露出来了。
珍娘心说一看你就不是好货,上门捣乱我还给你讲情面?
伙计们个个低头掩口,偷笑。
金八顿时不高兴了:“怎么不吃饭就不能来了?我给你道个喜也不行了?你会不会开门做生意?”
珍娘扫了他一眼,冷漠地一笑:“怎么您要教我做生意之道么?”
金八大喜,正要说话,珍娘忽然抄手抱在胸前,眼珠子朝天转了转:“不对,您才说过您是开赌档的,咱不是一路人,您还是教别人吧,这里不适合您。”
眼见金八脸色由灰变红,由红变黑,伙计们想笑不敢笑,个个憋紫了脸。
金八终于装够了好人,摆下脸来。
“我说你这个毛丫头怎么不知好歹?我好心上门给你道喜,你反冷森森地对人,你是不是嫌这里场子太冷清了?要搞点子热闹事出来玩玩?”
威胁之意,昭然若示,金八边说,还边捏着响拳,扇子呼地一下合拢起来,带出一阵冷风。
伙计们顿时手心里都捏上了冷汗,钧哥马上就要站起来,却被福平牢牢按着,不叫他乱动。
梁师傅嘴角动了一下,周旋的场面话已经到嘴边了,以他的经验口角,应付这种事还是轻巧得手的。
可他看一眼珍娘,最后决定还是忍了回去,让她来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