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拍拍她的头,也笑回道:“这有什么妨碍?你成了家,更多一个伺候我的,于我倒是美事呢!”
当然是美事,少了个威胁么!
这一点,珍娘心里门清着呢。
“干娘既这样说,女儿我少不得好好拣拣,万一差池了,也对不住夫人的身份不是?”珍娘巧妙地绕开这个话题。
正好,业妈妈推着丁香进来,嘴里呵斥着:“夫人瞧瞧,这丫头愈发没规矩了!客在这里坐着呢,她不管上茶,只在游廊下坐着犯困!”
珍娘差点没笑出声来。
就这么爱当姨娘?当不上就要哭丧?
丁香当了夫人的面,少不得强堆出笑来,替自己辩护:“夫人,妈妈,没有这样的事,我怕夫人跟姑娘在屋里说些私密的话,进来反叨扰了,因此才在外间守着,夫人也没叫茶,我如何敢进呢?”
程夫人沉下脸来。
业妈妈上去踢了丁香一脚,后者登时就跪下了。
“你还犟嘴!一向府里的规矩你都抛到脑后了是不是?哪有客来不奉茶的道理?该避讳时得避,得使唤处得自觉!若都跟你似的这样起来,屋里也不用摆人了!”
说完,业妈妈毫不留情地赏了丁香二记耳刮子,瞬间丁香的脸上就肿成一片。
珍娘的笑凝在了脸上。
她本意不过戏弄下丁香,给她心里添添堵罢了。因她对自己敌意太深,又总人模狗样地欺凌自己,但并没想给她招下这么大一场祸,更没想让对方挨打。
“好妈妈,”珍娘起身走到丁香和业妈妈中间:“消消气,看我面上,别打了!丁香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才我来时,一时都伺候得好着呢!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就饶她这一回吧。”
业妈妈看了程夫人一眼,后者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若不看姑娘份上,今儿非得让你跟芙蓉似的,先进柴扉里反省几日再说!”业妈妈说着,又踢丁香一脚:“还不快起来,眼见就要掌灯了!”
丁香去了,临走时颇有深意地看了珍娘一眼,有不服,也有感激,不过更多的,还是绝望。
珍娘在心里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