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麝笑嘻嘻地上前来,拉着文苏儿的手,脸对着文亦童笑,声音委婉动人:“我带妹妹去了银珠巷,那里好东西多呢,自然买了些,文哥哥,”这三个字可叫得温柔可人极了:“可是心疼银子了?”
接着便是咯咯咯,一阵娇笑。
文亦童看着苏儿:“嗯?”眼里是宠爱的表情:“买什么了?也是我疏忽了,有段日子没给你添新头面了。”
苏儿不以为然的扬扬手:“没什么,我也不稀罕那些,不过看中些珠子,买回来穿珠花。”越到后来,声音越弱,因是有些心虚的。
文亦童笑了,这一笑,愈发将曳丽斜飞的凤眼,投画得线条精致不已,也就此勾走了兰麝的魂。
“我苏儿什么时候也爱上穿珠花了?这倒是难得!”
知妹莫若兄。
文苏儿自小便对女红手工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因此什么穿戴之物,金银珠翠,一向都是文亦童替她打点,她倒是不挑,有什么穿什么的。
对此文亦童一直深以为憾。
因此刚才从文苏儿口中听得穿珠花三个字,文亦童由不得高兴,自然,也有些困惑。
或者妹妹大了,也逐渐知人事了?
文苏儿有些躲避哥哥的目光:“嗯,珠花么,不是什么大事,难得穿穿么,也不是什么难事。”
文亦童嘴角向下轻轻一压,看了一眼兰麝,对方笑意盈盈地迎着他的目光,眼里都是炽热的情愫。
文亦童微皱眉头,转开目光,苹儿正上来送茶,被他抓了个正着:“你叫苹儿?你说说看,今儿跟小姐出去,有什么趣事没有?”
苹儿兴高采烈,因小姐说了,珠花穿出来她们二个丫鬟每人可分得好几只,因此心情好到不行,嘴里便有些拢不住:“趣事可多,不过最好的还是小姐赢了那个农女!”
文苏儿大叫一声:“住口!”
兰麝忙不迭地向外拉人,可都迟了。
文亦童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苹儿的话。
下一瞬间,文苏儿只觉两道利剑似的寒光陡然射来,其间似是夹着冷漠锋锐,和十二万分的不满。
不用说,文亦童心里电闪似的,将一切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怪不得成桶的珠子都搬回来了,原来为跟珍娘争执?
文亦童走到桌边,将盖在珠桶上的细布挑开,满屋里都闪出七彩的珠光来。
贝母的颜色,水滴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