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鸳刚要跑过去劝架,尚未至前,就被林央身上的气势所压,距离凤鸳还有三步远,凤鸳停下来,脸色微白,劝道,“少爷,罗先生可不是这个意思。”
知趣没啥反应,淡淡道,“据我所知,先前从未有人来庄子上教过你学问。我怎么就教不得你了?就算长胡子的老先生来,教的也是启蒙而已。我不但能教你启蒙的学问,还会教你武功,教你做人,教你行事,教你顶天立地。你觉着,我不能做你先生?”
林央是个相当聪明的孩子,虽然他年纪不大,不过,他的智慧远胜于成人。他明白学识的重要,所以,纵使在外面有收保护费的嘴脸,林央从没打算跟知趣过不去。他还打算着跟知趣学些本事呢。
但起,听知趣不咸不淡的说起这些内情,林央仍然控制不住的想要愤怒。
知趣淡然问,“你跟我翻脸,能有什么好处呢?我走了,你家里会说,你不懂事,跋扈,气走了先生。界时,再派来的人,难道就比我好吗?而且,说不定人家就借你不识好歹,再不派人来教你。那么,你嫌我不好,却是连跟我学习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好不好,能不能做你的先生,起码听过我的教导后,再做论断,这才是聪明人的作法。林央,你外头看着聪明,实则一颗蠢透了的脑袋,怪道你活的这样惨。”
林央呼呼的喘着粗气,脸都气白。
想当初小白在他手里都乖乖的,林央这性子,知趣有的是手段。非但不劝林央消气,反火上浇油,“你若是气晕了,扎人中就能醒。若是气死了,不过一幅棺材板。”
林央没气晕也没气死,他一脚把知趣的小茶几给踢飞,茶水还洒了知趣一袍子。
知趣掸掸衣袍,扫一眼翻在地上的茶几以及摔的粉碎的茶具,点一点头,“很好,今天就先习武吧。”
一天操练下来,林央连伸腿儿的力气都没了,躺在床上直哼哼。狗腿子凤鸳忠心耿耿的给他家凤神捏腿松筋,以免第二日他家凤神爬不起床。
知趣在院中合欢树下用饭,许管事听说新来的先生有自己下厨的怪癖,遂来问候一番。说了一套客气话后,许管事关切的问,“怎么不见二少爷?”
“大概是累了,屋里哼哼呢。”
许东早听说二少爷被知趣教训了一整天,都瘫了,心里早兴灾乐祸了不知多少遭,还装出一幅关心的模样,“二少爷实在太用心了。”
“谁说不是呢。”知趣漫应一声,就听屋内林央一声惨叫,“你他妈轻点儿!”
许东在庄子里,看管林央是他份内之责,他此生从未见过比林央还讨厌的孩子了,但是,林央的性情,他也了解,臭硬臭硬的,他从未听过林央如此惨叫,当下心里一个哆嗦。
知趣给许东倒了杯酒,温声道,“小孩子,不管教是不成的,你说呢,许管事?”
许东望着知趣淡然温雅的面孔,端着酒,陪着笑,心底一阵一阵的发凉:这回夫人派来的,可真是个狠人哪!
当天晚上,知趣坐在林央床头为他讲解,“当你不如人时,示威不如示弱。一味示威,别人永远警惕你的杀伤性;只有示弱,别人才有可能放松对你的警惕,你才能从他人的放松中得到变强的机会与时间。”
林央趴床上,不服,“我要是服软,早被欺负死了。”
“那你想想,你在庄子里是不是硬的过了头了?”
林央哼道,“什么叫硬的过了头!对许东那种人,我若软,他只当我好欺负,难道会因为我服软就会放过我吗?才不会呢!我给他些厉害,他才会怕。”
知趣道,“知道什么是收买人心吗?”
林央瞪知趣一眼,口齿伶俐至极,“像你这种白天把我摔的浑身青紫,晚上又摆出先生嘴脸来教导我,就叫收买人心。”
知趣笑,“我用得着收买你个小刁钻。”
“不如打个赌,我先教你个法子,把许东收服,怎么样?”
“你不如教我个法子弄死他才好。”
“你宰了他,还会有别的人来。新来的人,为了立功给上头的主子看,只会对你更苛刻。若你杀了新来的,仍会有别人来。最终,杀来杀去,你杀的都是狗腿子,依旧动不得那个视你为眼钉肉刺的人。”知趣道,“知道一劳永逸的法子是什么吗?”
知趣冷声道,“只有自己变强,别人才奈何不得你。那些想对你不利的人,因为不如你,最终会屈服于你。”五指斜斩下去,“那时,要生要死,于你,不过一念而已。
第182章
知趣收服林央,完全小菜一碟。
他对林央道,“想要收服一个人,就要对这个人有所了解,这就是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要对付许管事,你了解他吗?”
林央道,“看到他那张臭脸就讨厌。”
“没脑子的人都这样说话。”知趣噎林央一句,道,“你不了解许管事,许管事却很了解你,每次你出去收保护费、打骂农庄里那些欺负你的人、甚至连你最讨厌的人、最讨厌的东西,他都一清二楚。他了解你,才会无所顾忌的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