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不鸟看了一眼,更听了那句,有心想走,可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心里最担心的还是罗被自己吻了,到底明白了没有,明白了之后,又会作出什么事来。
“坐啊。”阳顶天修炼了阵,一睁眼就看见不鸟惴惴的样子,开口关心起来。
肖不鸟尴尬地点了点头,当事人没答应,大哥又发现了,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可一对上顶子那双眼,那份关切,肖不鸟心也横下来了,舍不得,更放不得。
“顶子,伤还没好,怎么不多休息会,这么拼命做什么?”无奈之下,肖不鸟坐了,也开口转移起话题。
“对啊,这么拼命做什么!有我罗啸天在,我不准你们任何人比我先死!”
空中声音刚落,肖不鸟身边便坐了一人,不是胖子罗是谁?
肖不鸟闻言抬头,心里暖暖的,也涩涩的。他懂了,可又没全懂。
“不鸟来吧,你帮我一把,我得快些好了,保护你。”胖子罗转身,将后背对上肖不鸟,吩咐他替自己继续疗伤。
看着眼前宽厚的背脊,肖不鸟眼眶有些润,心里很美。老天总归还是厚待了自己一回,想要的终于要到了。这一次,自己说什么也要保护好他,保护好它,不想再有失去亚父那样的遗憾。
“好!”手颤抖着伸出,缓缓贴了上去,肖不鸟明显感觉得到罗后背打开了。
第53章 四方雷动
中州,皇城。
济阳大帝大婚,按例罢朝3日。虽然这一制度对当今朝廷来说,有同于无,但对臣子们的影响还是巨大。陛下可以近百年不开朝会,但大家需要个议事的地方,如今宫门关闭,臣子们连议事的鸿恩殿也去不了,偏偏最近事情还多,有人又闭门不出。
“侯尚书,你可见着凤相爷了?”一瞧人出来,门外等候的人便一齐围了过来,眼中无不关切。
来人叹息一口,摇了摇头,分开众人往自己车架去了。
他这一走,旁人也跟着散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都是右相分管的户、吏部直属,昨夜里听了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大伙实在是有些着慌。如今,陛下不管事,管事的三巨头又偏偏不太合,身为属下不站队绝没有立锥之地,所以不管因何,他们选择了右相,自然怕右相这颗保护伞失了圣宠。
不管外人如何,凤渊那夜被陛下莫名其妙一通训,回到府里便吩咐管事关闭了门墙,谢绝一切来访,对外称病。
此时,凤渊仰躺在勾栏之上,背靠一柱亭脚,手把壶,目中空,身上酒气浓郁,身外荷叶田田、红白朵朵,菡萏正开。
许是看得久了,凤渊有些口渴,手动壶移,将壶嘴对着口,往下倒了倒。
啪地一声,凤渊恼怒地将玉壶扔了出去,口中大喊“上酒!上酒”。
外面一阵脚步,离得近了又忽然停了。凤渊正等得火起,正要呵斥一句,外边脚步又响,须臾香风袭来,手边已经递过来一壶新酒。
没有去接,更没去看,凤渊忽然坐起,挥手扫了过去。
酒壶飞快地退开了,同时响起的还有那个令他无奈的声音,“渊哥不必如此,小弟乔俊知道渊哥心里不痛快,一个人喝也是喝,两个人喝也是喝,何不让我陪你,权当我是个把酒的木头罢了。”
乔俊说完,自顾走到亭中石桌坐下,放了酒,又从身上取了菜,在桌上一一摆好,这才抬头看着凤渊,不再动了。
凤渊叹息一声,身子坐直,对上了对面之人。
乔俊见此展颜一笑,人如其名,真是俊朗得阳光灿烂。他也不说话,默默地取了酒壶,替凤渊倒满,这才给自己满上,然后干了。
凤渊看着杯中酒,蔚蓝如天,芬芳似花海泛舟,一闻之下便知道是好酒,一看之下便知道酒从何处来。
瞧源哥模样,乔俊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此刻多说多错,便静静地看着他,一张脸俊逸明朗,一双眼却春波带晦,压着心情。
凤渊手捏杯子凑到鼻前,仔细嗅闻片刻,叹息一声,又将杯子放下,眼睛闭上了。
“乔俊,我知你心意,但奈何我心有所属,这段婚姻我早就说过,你我只以兄弟相待,别的,都是我凤渊此生欠你的,但愿……”
“源哥说哪里话来。”乔俊开口打断,手指酒壶,声音继续:“乔俊身份低微,本身不过是栀子花树化形,今生能得天大恩惠守在源哥面前,便是数世修来的福缘。源哥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乔俊不敢要求什么,只求守着您,为奴为弟,乔俊都心满意足。因为,乔俊知道,源哥是好人,更是帝国柱石,为己为黎民,乔俊都是该的……”
“好了!”凤渊挥手打断,一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虽好,你本体得来不易,莫要再如此了。我,没事。”
乔俊闻言微笑,再次替源哥把酒满上,这才继续说话,“源哥说得不错,酒虽好,却不能多喝,天下事天下人的事,源哥何必执拗,一切自有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