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皓然却是咬牙切齿:“此人不除,心魔难消。叫那人快些行动!”
赵萧还待再劝,见少主一脸愠色,只得呐呐不语,自去通传。
林方生却不管他,只是收了咄咄逼人之势,转而与另几个修士道:“虽是猜测,小心些总不妨事,还请各位道友莫怪我多言。”
其他人纷纷称是,不愿卷入两派龌龊。姚丹青却是暗自叹息,她自是知道剑元宗有结亲之意,只是这罗皓然气量狭小,睚眦必报,莫说她无意于此,纵然有心,罗皓然也绝非良配。若是非结道侣不可,这万剑门年轻弟子倒是……
姚丹青这般心思回转,林方生并未留意,几人又定下应对之法,议定这几日继续在不同城镇查探,便各自散去。
林方生离去之时,却与战翼遇上,见他形单影只,不由生了几分侠义之心:“战道友孤身一人,若有不便,可与我说,万剑门愿尽绵薄之力。”
天琮门名不见经传,不过百余年前一名散修所创,声威实力,俱不入流,此刻得了剑修大派关照,战翼不由得面露感激之色:“林道友高义,战翼心领。”
又面有戚色:“战翼本与同门前来,谁知路上遭逢仇家偷袭,竟只有我一人拼死逃出……只愿此间事了,好与师兄妹报仇。”
事关他人门内私隐,林方生却不便多言,只得安慰几句,方才回了客房,又取出阎邪留下的玉符,摩挲片刻,沉吟起来。
此前他又假借师尊之名,委婉提起防备天魔咒之法,实则亦是从玉符中得知。
那天魔咒确是以血作引,辅之以咒法。故而那施咒之人,定然曾与中咒第一人有过接触。只可惜每一族俱是神魂全无,便是想搜魂追查,亦是无法可施。
如此算来,那魔修当真是步步为营,手段周密。
至于破解之法,林方生却是有些犯愁。玉符内记载,破解之法有四:其一,以天魔咒法咒逆向施展,即可反噬。难处却是,如今并无人知晓咒法为何。
其二,将中咒者全身换血。这却是个损阴德的法子,不过是以命换命。
其三,修为高两个境界者全力施为,亦可压制血咒发作,只可惜治标不治本,何况两个境界之差,若中咒者是炼气凝脉也就罢了,若是金丹甚或元婴,却去哪里寻得如此多大能出手。
其四却是,杀死施咒之人,血咒自然可解。
比较下来,也只有第四个法子最为可行。
只是,倘若这玉符内记载皆为谎言,却如何是好?
林方生左思右想也无头绪,只得将玉符内所记载,连同如何自魔修处获得,详细报与师尊。
一道赤色传讯剑符窜出门外,就听白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恍惚间,昨夜那些羞窘景象又浮现出来,林方生闭目敛神,深深几个呼吸后,平复心情,这才开口唤白术入内。
白术并不知有异,入内行礼道:“师兄,方才我听到消息,相岳山脚下,似有魔修出没。”
又将其间细节道来。
原来那相岳山中有一村庄,位处偏远,平日里并不引人注目,村民也极少出山。前几日有一名猎人为追寻猎物,到了那村庄附近,见那里寂静无声,一时好奇便进村查看,才发现整个村子空无一人,既无尸首,也无打斗痕迹,全村人口竟似消失了,农户饲养的鸡鸭猪犬,也早已饿得气息奄奄,死去大半。
猎人即刻禀报镇长,派人来查也无头绪,只是查到些微魔气残留,故而推测与魔修有关罢了。
此后也有人陆续入山,却是一无所获。
白术也只是因为听到这消息,故而禀报上来。
林方生道:“左右并无其他线索,不如前去查探一番。”
出府之时,又遇到战翼,见他出府,精神一振道:“林道兄,我听到消息,那相岳山附近有魔修出没,不如一同去查探一番?”
林方生温和笑道:“正有此意,那便同去吧。”
战翼也是温和亲善,笑道:“如此甚好。”
二人并白术等三名弟子,祭出飞剑,遁往相岳山。
不到两个时辰,一行人抵达相岳山,在那无人村旁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