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了?”粟儿惊呼。
“去拿纸笔来!”
粟儿赶紧照办。
姜苧抓起笔,口中喃喃自语,“宋瑾你必须见我!”煞费心思又写了一封情书,天亮送去太和宫,依旧未有消息。
姜苧一怒之下摔了寝殿大半的东西。众妃觉着她是被宋瑾迷了心,想劝又没勇气去劝,全都不安地缩在寝殿门口。
“粟儿!”姜苧吼了一声。
粟儿张皇地跌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殿里殿外皆是一愣。
粟儿因慌乱之下竟喊错了称呼。
姜苧怔然。
昔年她领兵,凡事都要稳重不可急躁不可鲁莽,她全都做到了,怎么一出了军营就成了如此模样?
姜苧阖眼呼了口气,再睁眼时已平复好情绪,她轻声一笑:“再去给本宫搜罗一些小说来。”宋瑾没有反应,定是情书写得不够勾人。
粟儿这一回直接命侍卫搬回来两大箱子,姜苧再次关上寝门日夜苦读。又半个月后,她发丝凌乱,步履虚浮,双目通红地推开了寝殿大门,然脚下猛一踉跄,身形一晃,竟一头栽到了地上。
姜苧醒来,粟儿进来将太医的话转述一遍,“娘娘没什么大碍,是这阵子累着了,休息几日,补补身子就好了。”将药碗捧到寝床前,“娘娘喝药吧。”
姜苧沉思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再传太医。”粟儿去了没一会儿,太医就来了。
姜苧冷冷地吩咐,“本宫还是觉着不舒服,你先同其他太医会诊了三四五六七八日再回禀吧。”
太医去了后,她靠在床头阖上了双眸。她再召太医是存了别的心思的。去年接到封后圣旨,她猜测宋瑾封她为后是因为她的身份适合这个位子,若自己这个皇后的身份对宋瑾来说十分重要,那自己得病他会不会来后宫瞧瞧自己?
姜苧十分期待。
而不出两个时辰,皇后娘娘因苦读小说得了疑难杂症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消息就传遍了前朝后宫。
姜苧对谣言传播的速度很满意。
没多久,粟儿兴奋地告知她一个好消息:前朝言官听闻皇后病了,纷纷上折子要求陛下去后宫看望皇后。
姜苧欢喜,只觉事情成了大半。
深夜。
灿灿星河铺于苍穹,袅袅月色散于夜幕,昭仁宫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几个宫女在寝殿门前守夜。
有脚步声缓缓而来。
粟儿抬眸,一抹光彩闪耀的明黄渐渐靠近,心口猝然一惊,腿脚一软就和其他宫女一样伏地而拜,“奴婢参见陛下!”
那抹明黄在殿门前停下,一道沉闷寡淡的声音迟了一会儿才从宋瑾口中溢出,“皇后的病可好了?”
“已大好了。”粟儿抖着嗓音回,手脚跟中风似地颤着,没办法,这种隐秘地荣幸地见到陛下的感觉太惊悚了。
“朕进去看看。”
粟儿起身引路,途中壮着胆子抬眼,将将瞧见宋瑾那遮脸的银色面具,神色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