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关注点不太一样

商门娇 鸿一菌 2063 字 3个月前

“确实是个可怜见儿的。那么点大的孩子,明明和阿元一般年岁,却长得瘦瘦弱弱,当时瞧着哪里像五岁大,直看着像两三岁的奶娃娃。”定南王妃口中的阿元,正是为质嫡长子沈元其,说得这一句面上追忆神色更浓,“谨郡王当时年幼,又出身尴尬,生得一副怯怯懦弱的模样,先帝整寿宴席办得多少盛大热闹,只他一个小孩子干站在角落,也难怪王爷会侧目。”

不是定南王妃没同情心,而是当时已知沈元其再出不得京,满心满眼都放在同为小豆丁的沈元其身上,倒是定南王先注意到角落里的谨郡王,又是温声相问又是亲做草编蚱蜢相赠,未尝没有将对长子即将为质的难舍和不甘,移情到谨郡王身上。

除却当今皇上登基那一回,那之后定南王各种装病装忙,再没携家眷进过京城,而先帝整寿那次是他们最后一次,也是在京逗留最长时间的一次,期间定南王没少打点东宫太监,让人私下多照顾谨郡王的吃穿用度。

举手而为的善意早湮灭在时光中,直到废太子被圈禁,定南王妃才想起小小的谨郡王,和定南王私下感叹过一回,再之后就没再提过谨郡王这个人,远隔千里,其中还横亘着藩王和废太子的鸿沟,纵使有心相帮也无能为力。

哪想在京为质的沈元其倒也顺遂,获封郡王后独立开府,虽不得干政任职,但有着诗画美名并清俊人才的藩王嫡长子,才能让两方都放心,反观小时怯弱的谨郡王,却越长越歪,落下个耽于美色、沉溺玩乐的纨绔名声,倒比沈元其还像个不得志向的作派。

心腹妈妈听定南王妃这么一说,再一想到沈元其,哪里还有半点对谨郡王小时的感叹,语气略带不满和担忧道,“您这样一提,倒叫我想起去年那件旧事来。我们小郡爷好好的去看望兄长,最后惹了事挨了打,不得不被大少爷暗中送出京,可和谨郡王脱不开关系。”

沈楚其大半年前偷跑出京,暗搓搓躲回广羊府,是因看不过朝廷中人顶着皇上默许,想将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塞进沈元其的正妻位置上,而始作俑者,就是这位不着调、爱女色的谨郡王。

就连那女人,也是谨郡王亲自选定的,沈楚其撞破后气得狠了,干脆釜底抽薪直接把谨郡王给打了,谨郡王可是敢和皇上掏东西、打嘴皮的“大红人”,沈元其无奈之下,先打了沈楚其一顿算作交待,不等谨郡王进宫告状出个结果,就偷偷把沈楚其先送出了京。

这事后来不了了之,心腹妈妈却心疼沈楚其,回来又被定南王胖揍了一顿。

如今可不是仇人见面?

也难怪沈楚其随定南王迎接完毕后,就径直去了奉圣阁安排明日接风宴,连王府都不回,多半就是受了定南王事先敲打,不欲他直接对上谨郡王,又惹出是非来。

定南王妃闻言倒是一愣,眉心一蹙即松,笑道,“男儿家打打闹闹,不过是些意气之争。阿楚都没拿出来说事,你倒挂在嘴边不放。你去问问谨郡王,这草编蚱蜢确是王爷当年做的,又是王爷唯一一遭做的手工,我倒想留个念想,谨郡王可愿意割爱?”

后面这句话,是对送托盘的亲卫说的,此人等在屋外,是谨郡王身边的亲信,闻言也是一愣,随即默然退下,不一会儿又来复命,“郡王爷说了,宝剑赠英雄。王妃既然喜欢,没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只管拿去,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好个物归原主。

才拿来做苦情戏、争名声的玩意儿,转头一句话就丢开手去,可见那“重情赤诚”都是做出来给外人看的,做不得半点真。

心腹妈妈敢怒不敢言,厚赏打发走那亲卫后,满是气恼和不耻道,“念旧情的倒成了您。那一位就是个从根子上歪了的货色。倒有脸说要留宿王府,和王爷秉烛夜谈、觥筹对饮?这是晓得内宅无所谓,戏还得早就做给外院来往的官员、世家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