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带了几分放肆,显然不是宋明岚笑的。
宋三姐只会冷笑来着。
这发笑的,就是年纪最,反正对方静书没有觊觎,因此肆意起来的宋明菲。
她年纪最,在姐妹中排行最末,哪怕放肆地笑几句,也只会被人宽容地一句“长大些懂事儿了就好了”,并不会被人如何呵斥。虽然成国公夫人有些不悦宋明菲的放肆,然而宋三太太是个辣货,成国公夫人自诩高贵,懒得与宋三太太这样的母女计较,因此虽然不高兴,然而见到几个容貌各自美丽的少女拾阶而上,纷纷走到自己的面前,眼前如同花朵儿一般姹紫嫣红,也只能把心底的不悦给憋起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
“表哥府里新进了一个戏班,想叫我们一块儿来看戏。只是没想到台上咿咿呀呀的没听明白,这台下呀,总是有更好的戏呢。”宋明菲就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明婉一眼。
宋明婉雪白的脸儿顿时就涨红了。
“七妹妹这话得好怪,我不过与姑母一句贴心话,自然是因我与姑母情深亲近才能发自肺腑不愿掩饰。可是七妹妹怎么可以偷听别人话呢?姑母,往后我的心里话儿,怎么还敢与姑母呢?”的女孩儿怯生生的,又无辜又单纯,还带着几分“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们两个”的信任,顿时就令成国公夫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她自己没有女儿,就觉得宋明月姐妹是最可爱的女孩儿,不仅与自己贴心,还喜欢与自己分享心事。
“不知所谓!”她一向不喜宋明菲,就冷冷地呵斥道。
“姑母别生气,七妹妹年纪,口无遮拦,只是心不坏,您是长辈,也不好与她这样依依不饶,是不是?”宋明依就柔声道。
“你从前跟据了嘴的葫芦似的,怎么突然能言善辩起来,莫非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国公夫人眉宇之间就带了几分不悦。她到底是国公夫人,方静书见她脸上露出怒色,急忙在一旁温声道,“既然母亲也在,咱们就听戏好了。母亲前儿不是也,这戏班里有个旦唱起来婉转清脆,令人心中欢喜吗?”国公府每年都在外头采买清白干净的女孩儿回来教她们唱戏,今年的旦就是个新人,戏唱得确实极好,前些时候连一向刻薄的成国公夫人都赏了。
方静书话音才落,成国公夫人顿时就沉了脸。
“莫要那个贱人,瞧着你父亲是国公就勾搭上去,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儿!”
方静书俊秀的脸一片绯红,急忙闭嘴。
“莫非是?”宋明月急忙问道,“那旦还有那样的造化?”
“可不是。如今被你姑丈给留在了前院儿的书房,我听国公爷每晚忙碌累了,就叫她在榻前给唱歌儿,如今前院那几个妖精里头最得宠的就是她了。国公爷这每月里在前院儿二十天里头,能叫她晚上侍候的就有十天,你这不是妖精是什么?早前在我面前还装得那样好,又乖巧又老实,若早知道是这么个贱人,我早就揭了她的皮!”成国公夫人起这个眼睛都红了,顾不得宋明月姐妹是尚未出阁的淑女,就已经了许多不堪的话。
她每月里与成国公见面的次数,还不及一个买来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