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白袖是不会惧怕她的,但现在不同了,她怀着孩子,她有了顾虑。
“吴妈,你去街坊那儿借一个男娃子来。”白袖拿出五块钱,递给帮佣吴妈。
吴妈奇怪地看着她。
她轻咳一声,“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大约这么高的。”她比着手势,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晚上老做噩梦,心里害怕,想让一个男孩子陪着我。”
成年男子阳气重,固然是好的,但是招进屋里来,外面的风言风语总是难听的,所以便招一个男娃来抵挡。
吴妈还是不解,“夫人,您若不敢一个人睡,我留下来陪您就是了。”
白袖摇头,“你让柳姨再添一套新被褥来吧。带男娃子的事,就劳烦你去办了。”
她是吴妈的主顾,她说什么,吴妈自然是要听她的。遂拿了十三块钱,出了院门去街坊邻居家借一个男娃子。
吴妈去了很久还没有回来。
白袖掏出一块怀表,眼看时针即将到达七点半,饶是她再淡定,心头也发急了。
当一阵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时,她心口一紧,忙拿起桌上的烛火,举在胸前。
窗外寒风吹得正猛,院子里那两株扶风弱柳被摧残得不成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