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凯咋然听到顾蓦居然跟他话起了家常往事，一时间竟蓦然有些回转不来，整个人身体都很僵硬。

说实话，他真的不明白顾蓦跟他说这些的意义何在。

打击他吗？

他早已经做到……

而顾蓦狭长的眸子依旧半阖，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明凯，姿势与表情始终未变。

“因为我是从19岁开始认识沈宴卿的！”就在室内空间几乎静到仿佛停止，顾蓦才忽然将话头说完。

19岁？

果然，薛明凯在听到这个数字以后，很是讶异。

如果按照沈宴卿给他的情报，她认识顾蓦应该就是在去年夏天，然而……19岁？

也就是十一年前？

这个数字说实话，着实令薛明凯有些难以消化。

他原本只以为顾蓦娶沈宴卿完全是抱着某种目的，可是现在……

顾蓦就那样看着薛明凯脸上表情不可思议，忽然转变，唇角淡然勾起：“我知道她性格刻板，不喜欢抽烟的男人。而如果没有沈宴卿，十一年前，我已经死在外滩。”说完这句，顾蓦似再也不想回忆过去，眼眸再次黯然垂下，几乎垂落到一个薛明凯俨然看不到他眼中光芒的弧度。

而薛明凯蓦然间再次得到一个信息，仿佛大爆炸一般，几乎比“十一年前”这个数字更加劲爆，不知不觉中，他整个人竟俨然失魂落魄似得，原本早已蓄积到满满的恨意与愤怒，竟然就在这一刻，呈现在薛明凯眼中的瞬间全变成了落寞……

顾蓦见此，再无话可说。

眼见着薛长延已经讲完电话往回走，顾蓦便捻熄了烟蒂，然后主动走了过去。

薛明凯眼神依旧黯然无光的盯着一点。薛长延刚好走进来，见两人依旧相安无事，才的松下一口气，转而微笑着对顾蓦伸出了手掌：“顾总，既然今天咱们两家的协议也已经达成，顾总大度，既往不咎，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医院那边还有事，改天，顾总得空了一定通知我一声，我做东，约上沈总，咱们一起聚聚。”说完，薛长延便笑着对顾蓦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助理推着薛明凯一起离开。

顾蓦目送两人进了电梯，便收起了笑容，转而一脸冷漠地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