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蓦听沈宴卿并未推脱,也没有支吾其词,声音倒也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顿了下,然后回了沈宴卿:“刚好!我这边会也开完了,顺道过去接你。半个小时,收拾好在院门口等我。”说完,“咔锵”一声,顾蓦那边已经径自挂断了电话。
沈宴卿:“……”再次被憋得无言以对,心火直冒。
她真的好想摔东西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头上几乎要冒火,但是却还是不能发泄出来,沈宴卿实在觉得自己当初决定报复性的嫁给顾蓦是一种很不理智的决定。至少现在她已经连一点儿自由人权都没有了……然而,转过弯马上又想到了当初医院中昏迷不醒的沈父,还有沈母几近崩溃一般的跪下来求她的画面,沈宴卿原本愤愤不平的心态却又马上平息了下去——
一切都是债呵!
闷闷地想着,不得不苦笑扶额。
这已经不知道是沈宴卿第几次的感叹自己人生的滑稽性。就好像无时不刻都在上演一部苦情剧,非要虐到自己回头看的时候都想再哭一遍,似乎那样才能够善罢甘休……
——
半小时以后,顾蓦的那辆十分拉风的土豪金色的astonart准时准点的停在了薛家医院的前面,好在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医院中并没有很多人进进出出,只因为顾蓦的出现就让她莫名成为了猿猴科系稀有品种的研究对象,进行围观、剖析。
可沈宴卿依然保持谨慎地扫了眼周围,见确实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默然松下口气,转身面无表情的上了顾蓦的车,然后一语不发关上车门。
顾蓦眼角斜昵了沈宴卿一眼,眉头深锁,展示着他的不悦,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当车子开出去一段路程,刚好前面路口处遇见了红灯,顾蓦才停了车子,目视前方,口气十分低沉地问沈宴卿:“今天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患者很多?”其实他想说的是:是不是患者很多,你累不累?
只不过本来关心的话语从顾蓦的胸腔处过滤到了嗓子时,里面的意思却已然婉转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