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觉得,老天爷一定一定一定是跟她不对付的。
否则好端端的把她拽来重走一遭不说,还叫她一直挨打……
她已经在心里对老年痴呆版的老天爷默默比了个中指。
贝澎澎这一巴掌,也许是醉后发疯,她自带霉运撞枪口上了;也或许是冥冥里贝澎澎早就恨她恨不得狂甩她耳光,所以即便醉成这样,一瞧见她的脸一听见她的名字还是能一股脑发作出来。
总之结果都是她倒霉,幸好明天周日,不用上学,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用来消肿,不用顶着五指山去享受更多人观瞻。
钟珊一伙人已经撤了,钟珊三言两语跟许友松说明了事情经过。
言语间对他这个“恩将仇报”的表妹十分嫌弃,许友松千恩万谢,非常坚持的让钟珊留下了联系方式,说改天一定再好生谢过各位。
他年岁不大,但态度诚恳,也一改以往总有点戏谑的调调,看上去非常可靠,钟珊被贝澎澎鼓动起的那团心火终于被安抚了下去,又听许友松说由他来送于青回家,所以一行人放心的告辞先走了。
于青捂着脸,最初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过去后,现在则是余热袅袅,半张脸又烫又木。
她掌心只是那么虚虚的浮在上面,其实不敢接触到皮肤,一碰就觉像被针筢子刮过一层!
其他人都走了,水晶宫舞厅外的空地上,幽蓝夜空,夜风微凉,许友松朝她转过身来,侧着头瞧了她,轻轻吁了口气。
于青觉得一说话牵动的嘴角都疼,呜哩哇啦的,说话就跟肿了舌头一般:“班长,澎澎酒喝得不少,你快送她回家吧,我自己打的回去就行。”
艾玛,连她都觉得自己特别特的懂事识大体!
其实,她只不过是觉得自己样子太怂,实在不好意思叫他再多瞧几眼。
他望着她:“我已经叫人把她送回去了。”
“哦……”
于青吞了口口水,半边嘴角疼丝丝的,她忍不住要去摸,他的神情落去她眼里,难得的没有笑,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瞧了她。
说实话,他这模样她瞧着十分难受。
只有笑起来嘴角荡漾起小梨涡的班长,才是她熟悉的班长。
而他现在这副样子她觉得太陌生,陌生到心里都有点慌张了。
所以她大着舌头急吼吼的先替人分忧:“班长,我没事,澎澎她喝醉了嘛,没出事就好。你要是实在想谢我,给我排个最轻松的值日啊或请我吃几顿饭啊什么的,都行!我都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