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屋连着走廊,走廊通向打扫干净的卧室,如果客人泡了温泉,身体疲乏懒得下山,可以在这里休息。

此时这边的侍者早被支走,任何声音都传不出去,任由落宿的人肆意妄为。

寒风掩过呜咽充满情欲的声音,朔雪越积越厚,某间客房昏暗的壁灯点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时才熄。

厚厚的窗帘被拉上,避免出升的阳光打扰到刚入睡的少年,南浮曜将人搂进怀里,念念不舍地对着白嫩的脸蛋亲了又亲。

卓缇翻身将头埋进南浮曜坚实的胸口,累得难以招架,昏昏欲睡。

南浮曜细细摩挲着手掌下滑腻的皮肤,眼神深邃,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卓缇心底的不安,之前总是南浮曜在调侃卓缇没给他名分,但南浮曜始终是认定卓缇是自己的人,无论有没有被官宣,卓缇都跑不掉。

原来卓缇却实实在在为此担忧着。

“我们回国就去领证,好吗?”

温存片刻,南浮曜在卓缇耳边吹枕头风。

卓缇这会儿正是神志不清的状态,含糊点点头,南浮曜怕他清醒后返回,捞过床边的手机点录音:“你说一遍,回国就跟南浮曜去领证。”

卓缇不想再被他折腾,跟着照说:“回国就跟南浮曜领证。”

南浮曜如奸计得逞的老狐狸,心满意足在卓缇头顶落下一吻:“睡吧,晚安我的小伴侣。”

卓缇呼呼大睡到下午三天,睡醒时有一瞬的茫然,撑起散架般的身体环顾房间,感觉有些陌生。

【我这是被弄哪来了?】

紧随着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卓缇肉眼可见皮肤变得通红,听到推门声,卓缇再想躺回去装睡已经来不及了,南浮曜端着吃食走进来,笑着道:“猜你这会儿该醒了。”

相处这么久,南浮曜很清楚卓缇的睡眠情况。

将托盘放在桌上,南浮曜走到床边弹了下卓缇脑门:“傻愣着干嘛,后悔可来不及了,你现在浑身上上下下,都有我的标记。”

卓缇本来已经够红了,听了这话更红得滴血,扯开被子就要下床,才发现自己根本没穿衣服,又连忙要将被子拉回来盖上。

南浮曜笑得很坏:“怎么,又不是没看过。”

卓缇咬牙:“衣服呢,或者总得给我一套浴袍吧。”

南浮曜亲亲卓缇通红的脸:“光着不行吗,这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的。”

【□□!】

卓缇在心里狠狠斥责南浮曜的行为,但他现在有求于人,面上软着声说:“哥,给我套衣服。”

南浮曜得到满足,直起身出去拿衣服了。

卓缇猜得不错,衣柜里果然不会衣服的。

拿到浴袍,卓缇匆匆穿上,下床时还有些踉跄,被南浮曜扶着坐到桌边,卓缇端着牛奶喝了口,脑子转得飞快。

将到温泉庄园来的这一系列行程盘算下来,卓缇觉得这一切早就是南浮曜安排好的。

卓缇为自己的傻乎乎默泪片刻。

南浮曜支着头,坐在对面看卓缇慢条斯理吃东西,突如其来地问:“还记得昨晚说的话吗?”

卓缇昨晚被逼着说了可多话,一时不知道南浮曜问的是哪句。

南浮曜对卓缇的翻脸无情痛心疾首,拿出手机播放录音,房间里立时想起少年软黏黏的声音,有这股情欲未散的慵懒:“回国就跟南浮曜领证。”

南浮曜笑看着卓缇:“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呢。”

卓缇一口面包哽在喉咙,剧烈咳嗽起来,盯着南浮曜的目光满是震惊和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