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这究竟是为什么啊,棉宝虽然听起来很没礼貌但是你能不能先别死,我真的想知道是为什么,我真的有点跟不上你的思路。]
[我靠,我靠,对啊,我们好像一直都在忽略林船长唉,凶手既然能够放置线索和杀人,肯定对船员和整条船都很熟悉啊,你们看,第一条线索,也就是船员王尔相的小册子回忆录,是从林船长的兜里直接掉出来的,对不对?]
[还有刘经理!刘经理和林船长一看就是认识了很久的同事了,林船长多多少少见过刘经理的保险箱,也很正常,不是吗?]
[以及,刘经理和船员王尔相都是被先勒死再从高处扔下的,,正常来讲,要勒死两个常年在海上航行颠簸的成年男性,是需要很大力气的,而且人一般在被勒住脖子的时候,即便是睡梦中,多多少少也会惊醒,会挣扎,这就需要更大的力气,以及——]
“凶手,跟受害者或许一开始就认识,所以知道受害者会出现在哪里,同时受害者也会放松警惕,从而让凶手更好下手。”程警官看着傅桓烨将傅栖眠扶到椅子上,坐稳,而傅栖眠看上去也一点不像是快要死掉的样子,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毕竟,他旁边坐着的傅医生,不仅偏爱他,还是船上唯一一个能表面上“起死回生”的金手指医生。
从节目开始,傅护士和傅医生的戏份虽然不多,但都表现得像局外人,别人害怕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同样表现出过害怕,别人震惊的时候他们也是游刃有余的。
本来,他们也是整条船上最厉害的人了,既然他们自己都不担心,那别人就更加没有担心的余地了。
于是,在傅栖眠坐好,确认没有其他异常后,她才开始继续讲:“而且,凶手既然能够让整个船只失控,破坏船只的控制系统,一定是船上有很高管理权限的人。”
条条件件,指向的全部都是林船长。
“这些,其实应该是我们一开始就应该想到的,但因为王尔相喉咙中的纸条,以及凶手建立的莫名其妙的‘规则’,导致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出现的线索上,一门心思研究这些不常见的东西,而忽略了最基本的断案细节。”
“林船长,你有什么话想说吗?”程警官抬起头,叹了口气,亲手用手铐将林船长拷上了。
然而,林船长并不打算说任何话,只是阴沉着脸,手被拷在身后,显然是做好了无论程警官问什么都不回答的准备。
“不是,林船长,事到如今,你就认了呗,你看,我都还没怪你把我弄死了呢,”刘经理愁眉苦脸,在林船长身边急得团团转,“——林船长,你真是,唉,你真是——”
“你把我们所有人都玩进去了啊!”
[说真的,我还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林船长……]
[啊啊啊我也是,呜呜呜我要向棉宝道歉,我甚至怀疑过棉宝都没有怀疑过林船长……“
[天哪,谁不是呢,林北恩虽然是导演,但是演技是真的很好啊,林船长一直在装傻,跟刘经理做搞笑担当,结果其实他才是把所有人耍在手心里团团转的终极大boss……]
[快别说了,我感觉刘经理好像看上去是真的快要碎了。]
[哈哈哈哈,本以为我们都是共患难的搞笑担当,没想到对面竟然是大boss,只有自己才是真的笑话……]
[也是又地狱上了,扣个一。]
[1111111——]
“算了,林船长如果不说,那就让他先平静一会儿吧。”这一次,程警官并没有像审讯江老板那样严肃,只是再次叹了口气,随后将目光转向傅栖眠用自己挨了一刀作为代价从林船长那里拿来的随身笔记本。
那本笔记本是很清新的颜色,上面还有手绘的小花和蝴蝶,粗略翻开一两页,上面的字迹娟秀清爽,一看就是出自一位十分有涵养且精致的女性之手。
扉页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字——“薛宝贝的成长记录”。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一直想要表现的薛付之。
——这个“薛宝贝”是谁,用脚趾想也能想出来了。
薛付之见终于有了自己出场的机会,忙不迭道:“——这是,我妈妈的本子。”
“那你看过里面的内容吗?”程警官翻了两页,停住了,目光锁定在某处。
这个问题,可就超出薛付之的所知范围了。
但是他又不能说谎,因为他确实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个,我不清楚。”
说完,程警官却讥讽地笑了,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露出如此攻击性强的表情,带着满满的不屑和鄙夷:“那,你不知道,确实情有可原。”
薛付之怔了怔。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