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梯间的扶手是滚圆的,直径也不过六七厘米的样子,一个成年人若是没有心理准备根本不可能在上边坐稳。
所以为了维持平衡,蒲千阳不得不紧紧搂住了祝云宵的脖颈。
“抱你啊。”祝云宵当然知道自己是故意扭曲对方的意思,但他就要这么做。
反正对方总是会原谅自己的。
“怎么?就这么对待帮你正本清源的大功臣?”蒲千阳眯缝起眼睛,故作生气状。
“不敢不敢。”祝云宵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蒲千阳的重心靠到自己的身上,那只空闲出来的手沿着蒲千阳的大腿摸到了对方的脚踝上轻轻揉捏着,“这是怕学长累到,特意请您上座。”
找到平衡的蒲千阳抬手拍了拍祝云宵的头顶,敷衍道:“信了,好吧。”
双方拉开了一些距离后,祝云宵这才发现蒲千阳的眼下微微发青,嘴唇也微微起皮。
而两人的脚边立着一个行李箱。
所以这人是直接从车站赶过来的。
原本祝云宵非常纯粹的与爱人小别重逢的喜悦此时已经尽数转为了心疼。
他抬手,抚上了对方的侧脸,“真是辛苦你了。”
蒲千阳猫儿似的蹭了一下祝云宵的手:“你都答应请你的同门吃东西,到我这儿就一句辛苦了?”
祝云宵轻笑一声,“那你晚上想吃什么?他们都往后排。”
“今晚?”蒲千阳用眼神示意了一番港城大学实验室的队伍离开方向,“你不是要做东吗?”
“话是这么说,还是要先看导师的意思,我总不好越俎代庖。”祝云宵略带歉意地说。
他语气中些微的歉意被蒲千阳逮了个正着。
蒲千阳立刻调整姿势挺直腰身,居高临下地质问道:“难道你们导师要是今晚当真组织了庆功宴,你就要让我一个人独守空闺了吗?”
祝云宵没有直接回答,把头深深埋到了对方的肩颈处,小声反驳道:“明明是你每次都不愿意跟我去的。”
就在此时,祝云宵的电话响起了起来。
尽管万分不愿意,但祝云宵也只能把它接起来。
来电人是他们的导师卫教授。
他的语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看起来港城大学中标一事已经传到了这个领域所有重要人物的耳朵里了。
这也意味着,今晚的饭局是祝云宵必然跑不掉的了。
蒲千阳将搭在祝云宵肩膀上的手直起一根指头,一边戳着祝云宵的嘴角一边嗔怪道:“乌鸦嘴。”
祝云宵轻轻咬了一下蒲千阳戳弄自己的指尖,轻声道:“我尽快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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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千阳的确很累,所以一到家就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卧室窗外的街灯已经亮得通明。
把窝在自己腿间的非常不淑女地打理着自己油光水滑的毛皮的淑女二代赶走后,他起身坐靠在了床头。
身下的床单是新换的,散发着淡淡的洗涤剂的香气。
而属于自己的那套睡衣提前被熨烫好,连带着新拆封的浴巾一起齐整地挂在一旁的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