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尽却只是眼皮下垂,俯视着他说:“怎么,觉得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
吕锦誉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起来就起来!”吕锦誉坐起身体,挪动着屁股让开了旁边的路。
他才不是怕何尽,他只是不想跟何尽吵架。
何尽却不想就这么算了。
“还不够。”他蹲在床沿,直视着吕锦誉的眼睛。
吕锦誉又往后挪了一步。
“不够。”
吕锦誉继续往后挪。
“不够。”
吕锦誉都挪到衣柜了,何尽却还是觉得不够。
这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何尽就是在故意找他的茬!
吕锦誉哪能受这种委屈。
“你不就是想赶我走吗,走就走!”
他站起来,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走向了阳台。
打开窗,他把被子和枕头丢了出去,在阳台安了个窝。
何尽不让他睡在房间里,又没说不让他睡阳台。
哼。
吕锦誉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继续当一具尸体。
有本事何尽就把他从阳台丢下去!
他不信何尽有那个力气!
嗯……
他想起来何尽把他拦腰抱起的记忆,默默地转过身体,用手紧紧地抓住了阳台的栏杆。
而何尽看着吕锦誉的一系列举动,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垂头发出了一声轻笑。
明亮的夜空闪烁着几颗耀眼的星星,清凉的风带来了夜晚的宁静。
何尽侧头看过去的时候,吕锦誉已经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本以为像吕锦誉这样的人连睡觉也应该是板正笔直,两只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腹前。
却不料吕锦誉的睡相极差,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常常能各不相干地扭曲成不同的形状。
第一天来的时候,吕锦誉因为疲惫睡的很快,可第二天就开始为坚硬的地板感到不满。
何尽直到半夜还能听到吕锦誉辗转反侧的声音。
现在才不过短短几天,吕锦誉就睡的又快又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