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噩梦和时间幻觉,不可能没有压力。”
搭档:“好吧,我懂了……接下来催眠师会带你到催眠室休息一下,等我们先准备,可以吗?”
送女孩去了催眠室并安顿好后,我回到书房,此时面容憔悴的中年人正在说着什么,而搭档边听边点头。
憔悴的中年人:“……坐在那里一天都不会动,我吓坏了,打急救电话,找人帮忙,可是通常一天或者半天就没事儿了,但是她说自己只是发了一会儿呆……”
搭档:“这种情况有多少次了?”
憔悴的中年人:“啊……大约……七八次吧?我没数过。”
搭档:“那个很瘦的男孩呢?您见过吗?”
憔悴的中年人:“没见过。”
搭档:“您报过警吗?”
憔悴的中年人:“半年多前报的案,但是他们说没有证据,只有一张合影也没法查。”
搭档:“你女儿怎么看这件事?”
憔悴的中年人:“她自愿做维护者……”
搭档:“您为此和她争吵过吧?”
憔悴的中年人:“对……我曾经骂她……”
搭档看着这位可怜的父亲,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您也稍微休息会儿,等下我们给她催眠。现在我先和催眠师商量一下。”
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去了催眠室后,搭档关上门,抱着胳膊倚在书架上望着我。从他脸上,我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这个……有点儿离奇了,你有线索吗?”
搭档:“最初我以为她属于女人生过孩子之后那种‘上帝情结’——虽然她并没生育过。直到那张照片出现……那张该死的照片把我分析的一切都推翻了。”
我:“嗯,有照片也把我吓了一跳。”
搭档:“对了,你见过这个图案吗?”说着,他拿起桌上的本子递给我。上面画了两个弧面对在一起的半圆,在它们之间有一条垂直的直线。
我:“没印象,这是什么?”
搭档:“这就是女孩所说的‘时间维护者’的标记,回头我得找个精通文字和符号学的人问问,可能会有线索。”
我又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图案,的确没有丝毫印象。
搭档:“在跟她交谈的时候,我发现一个比较可怕的问题。”
我:“例如?”
搭档:“你注意看过她的眼神吗?”
我:“一直在注意看,的确不一样,而且可以大致上判断她没撒谎。”
搭档:“嗯,她的眼神和态度不是炫耀,也不是痛苦,而是执着和怜悯,甚至她看自己父亲的时候也是一样……这让我觉得很可怕。她的年纪,不该有这样的眼神。”
我:“你的意思是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搭档皱着眉摇了摇头,看得出他的思绪很杂乱。
我:“一会儿催眠的重点呢?”
搭档没吭声,而是盘起腿坐到了桌子上,我知道他又要打算深度思考。于是自己一声不响地坐在门边的沙发上等待着。
搭档:“时间线……末日……时间的维护者……”
我:“她是这么说的。”
搭档:“噩梦……沙化……变成粉末……时间的幻觉……这有含义吗?”
我:“的确很古怪。”
搭档:“让我想想……偶遇……很瘦的男人……新的时间线……之后没再出现……身体的反应……怜悯的态度……这……啊?难道……难道?!”他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我。
我站起身:“怎么了?这么快就出头绪了?”
搭档:“不,我还没开始想,只是把线索串起来就发现咱们一直漏掉了一个可能性!真该死!”他抬起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我:“漏掉了一个可能性?我怎么没印象?”
搭档抬起头盯着我:“她会不会是被催眠了?”
我也愣住了,因为我的确没往这个方向想。
搭档从桌子上跳下来,在屋里来回快速走动着:“偶遇……男人说了这些,她就信了,而且她从未解释过为什么信了,这应该就是了……后来又见过几次,这其实就是为了强化暗示!”
我仔细顺着他的思路回忆了一下:“呃,好像是。”
搭档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如果那很瘦的家伙真是个催眠师的话,你从专业角度来看,他很强吗?”
我:“这个……看女孩的状态估计是接收暗示后神经系统或者吸收系统紊乱,自我意识已经严重影响到肌体……根据这一点,我猜那个人应该不仅仅有催眠能力,还精通于分析和暗示,应该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
搭档看上去很兴奋:“难道说遇到高手了?”
我:“你先别激动,我有个问题:假如真的是一个精于暗示和催眠的人干的,那他的动机是什么?”
搭档抱着肩眯着眼睛:“嗯……这是个问题,是什么动机呢?现在看来没有任何动机
:偶遇——暗示——催眠——强化暗示——不再出现……这么说看不出动机……”
他的自言自语提醒了我:“嗯?也对,你说得没错,假如我们这么说下去,是看不到动机的。”
搭档抬头茫然地看着我:“什么?”
我:“我们通过催眠来了解一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搭档露出笑容:“那就准备吧。”
女孩略带一丝好奇地问:“不需要那个带着绳子的小球吗?”
我:“带绳子的球?哦,你指催眠摆?不需要,那是因人而异的。有的催眠师喜欢用催眠摆,有的喜欢用水晶球,还有我这样的——什么都不用。”
女孩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而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现在闭上你的眼睛,按照我刚刚告诉你的,放松身体……对,很好。”
“……你的眼皮越来越沉……感觉到身体也越来越重……”
“……你的身体几乎完全陷到沙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