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又等了一会儿,见卡约斯不再像是要说话的样子,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比了个离开的手势,“那,我先回去了,祝你一路顺风……”
刚要抬脚,温德尔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紧紧捉住了。
他并不意外地看到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来自于一直默不作声的卡约斯如果不是熟悉的气息突然接近,温德尔会本能地自动反击。
手腕传来的力度,显示着雌虫并不平静的心情。
“怎么了,卡尔,还有什么事吗?”
“你……生气了吗?”
银眸雌虫的声线沙哑,像是缺少机油后转动得生涩缓慢的齿轮。
他的语气逐渐急切起来,“我不是……只是……这里是加勒德亚大人的庄园领地范围内,在这里动手会让雄虫阁下面上无光,温德尔,你能理解吧?”
“他在庄园里会不会欺负你?别担心如果你希望,我会在其他地方帮你把他杀了,我保证,你想在哪里都行”
雌虫扣着温德尔的手腕,却是把自己拉到了温德尔的面前。
虽然语气阴鹜狠戾,卡约斯洁白无暇的脸却透着一种诡异的纯净。
灰白色的睫毛颤抖着,像是经受着来自体内的烈火焚烧。
既笃信又犹疑,既强硬又脆弱。
既高傲又卑微。
!
听到他说的话,温德尔差点没被自己呛死。
真应该把这句话录下来给凯蓝玛拉听,他想。最好能让这只唯恐天下不乱的雌虫收敛一些,别再这么热衷于挑事和拱火。
至于杀不杀的,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就温德尔上辈子的经验来看,杀人的确可以作为一种讨好人的方法。
不过,他倒没有想象过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被试图用这种方法取悦。
他垂眸看向卡约斯攥着自己手腕的地方,那里已经形成了一圈浅浅的淤痕。这里还是要遮一遮的,温德尔琢磨着要不要去向凯蓝玛拉借一些修饰肤色的东西。
不行,再用力一点骨头就要断了。
这具雄虫的身体很脆弱,恢复骨裂需要很久,可能会被一同去雪祖星的其他雄虫看出破绽。
想到这里,温德尔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覆住卡约斯的手,轻柔地说:“冷静点,深呼吸。”
卡约斯一愣,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用力太过,像被烫伤一样猛地抽回手,无措道,“你没事吧,我不是想伤你”
“深呼吸,卡尔。”
“我有很好用的药膏”
“呼吸。”
“……嗯。”
“乖孩子。”
温德尔轻轻抚摸了一下雌虫的头发,感受着卡约斯慢慢冷静下来。在卡约斯意识到自己被抚摸着的上一秒,把手收了回去。
“……”
等等,他不小心把卡约斯当成小兽崽来安抚了。温德尔盯着那只手,沉思。
只是摸一摸头发,应该不算骚//扰吧。他严肃地思考着,下一秒却发现卡约斯把头伸到了他的颈窝附近,还顶了顶他脖子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