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大厅内,沈亦芸徐徐地走了进来,那身后跟着的正是大着肚子的雁芙。只见那雁芙低着头走着,双手缴着衣摆,那么一路走来,却没见她有一丝抬头之意。
慕琉璃搂着刚吃完奶的小闹闹,本是不想去管这些个烦心事的,奈何这沈亦芸却专门找人给她传了个话,说什么她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这雁芙若是要留下得她点个头。
她推脱不开,才搂着儿子也来了这大厅,不理会一直朝自己看来的拓跋寒,径直的找了个离他很远的地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沈亦芸笑着道,“既然寒王和寒王妃都在,那事就好办多了,这雁芙一个女人家大着肚子带着孩子在外漂泊总归不好,我看寒王还是让她再回府里得了。”
那一脸的和蔼让人真以为她是做了多么大的好事,拓跋寒一张脸本就臭的很,此番更难看了,盯着那雁芙道,“你的孩子是谁的?当真是我的吗?”
他倒是想看看她为何怀着别人的孩子却赖上了他。
雁芙半天才抬起眼,那眼里全是惊吓之色,对上了拓跋寒那要杀人般的眼神。又立刻避了开,诺诺道,“是,是王爷的。”
“当真是我的?我再问你一次,当真是我的吗?”
拓跋寒见到这时刻了,这女人还死不悔改的扯着慌,大为火光那音调也扬了起来。
雁芙畏畏缩缩半天没敢吱声,只是盯着沈亦芸这么干看着。
她害怕那男人的眼神,她现在只觉得从脚底泛起的凉意直穿全身。
沈亦芸心底狠狠骂了声,没用的东西,却巧笑道,“寒王这般大声可别吓到了孩子了,本宫不知寒王那话里的意思。”
就算不是你的,也得说成是你的,我看你们一家三口怎么幸福下去。
这般无辜被人带了绿帽子便罢了,还冒出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硬说是他的孩子,看来他不说出实情还真当他是个善类了。
指着那雁芙道,“皇后娘娘这般确定这事实,倒是让我吃惊的很,难道这女人没告诉你,我根本从未碰过她吗?你以为我会让她怀上我拓跋寒的孩子吗?”
雁芙那脸色立刻惨白一片,眼里嗜着泪。
她记得这男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并不想往里那些个恩客一般只是想得到她的身子,而是只是喝着酒听着她抚琴。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俊美优秀的男人是大明鼎鼎的寒王。
这么个好的高枝,她若不攀岂不是傻子。
于是她便编了个凄惨的身世骗取这男人的同情。
故意编了个从小丧母的故事博得这男人的共鸣,许是老天助她,这男人果真在一个月后帮她赎身收入府里做了个姬妾。
她以为,她雁芙终于可以一飞冲天甚为贵人,却没想这男人只是喜欢在半夜里听她抚琴而且。
这么久却真是连碰都没碰过她,有几次她耍着性子装着胆子往他身上凑,却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了。
她永远忘不了他那些绝情的话,“若是想留下,就给我本分点,否则,还给我滚回你那青楼里去,一个脏了的戏子还上不了我拓跋寒的床。”
她从未如此恨过自己的出身,青楼名妓又如何,达官贵人败在她石榴裙下又如何,那男人终究是嫌弃她的。
所以当那男人让别的女人怀孕时,她嫉妒的快发疯了,才无时无刻的寻着那女人的麻烦。是的,人说嫉妒会让人疯掉并作出意想不到的疯狂事,她就曾想杀了那女子和她那肚子里她永远都不可能怀上的他的孩子。
“寒王你这是在说笑吧,世人都知你投掷千金买下花街第一花魁的事,你怎么可能没碰过她?”
沈亦芸干笑了声,想来那拓跋寒是在骗她的。
“雁芙姑娘你也说句话,那寒王若真是想要以此推卸责任,本宫替你做主。”
见那雁芙死活不说话,可是急死了她了。
一想那拓跋寒可以从头到尾三年没碰过她的妹妹,那现在他说从没碰过雁芙的事也可能是事实,这个认知让她身子晃了几下差点没站稳。
“雁芙,我不知你为何要演这么一出戏,但若是你以为我拓跋寒就是个任谁都能玩弄的傻子,那你便错了。”
几步上前扼住那雁芙的脖子,狠狠地道,“若是想死,我便成全了你,连带你肚子里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种。”
“不,不……不要,雁芙错了,雁芙错了……”
所谓再恶毒的女人,总该是有些母性的,双手抱着肚子求饶道,“王爷饶命,饶命啊,孩子不是王爷的,不是王爷的。”
拓跋寒见她招了,才松开了手,直接把人扔在了地上,“风行,把这女人拖出去,别让我再见到她。”
终于真相大白了,瞥了眼慕琉璃却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半点高兴的劲都没有。
让他本来还喜悦的心情瞬间降到了冰点,那女人就不该有点适合的表情吗?
风行这热闹看的倒是过瘾的很,想着他家王爷可真是无情,收入府里的姬妾却连碰都没
碰过人家。难怪人家要爬墙,这番虽是在心里八卦着,可那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着,拎着雁芙的胳膊就往屋外拽。
好歹是两条命,可别真惹了他们家爷弄得大人小孩都不好过,昨个王爷命他查事的时候那表情,可真不是一般的可怖。
“慢着……”
慕琉璃悠闲的声音扬起,朝着风行抬了下手。
弄的拓跋寒心中一喜,她还是在乎他的,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只要对他留着心便好了。
“是……”
风行可是一直等着他家王妃发威,那戏会更加有看头。
慕琉璃抱着儿子几步向前,立在那雁芙身边道,“他是放过了你,可我却没说可以走。”
上下打量着那雁芙隆起的肚子,笑道,“这般就饶了你,若是以后这九神大陆上没事就来个大肚子的女人说我们王爷上了她,那我们这寒王府可变成什么了?”
说那话时还瞅了眼拓跋寒,拓跋寒被她这么一说,那心底才不是滋味,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拓跋寒有到饥不择食的随便扑倒一个女人的地步吗?
“这样的事不会发生。”
他可以保证。
慕琉璃没搭理他,还是瞅着那雁芙,一双笑眼笑意更深了,雁芙知晓慕琉璃的手段,现在想来她的手还在隐隐作痛呢。
“寒王妃大人大量饶了雁芙这一次吧,雁芙不是有意要来欺骗寒王的。”
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忙着求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