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岑却听出其中命令的隐意。
“知道了,等我几分钟。”佣兵说着,舒出一口气,他很快冲完澡回来,再次接管时明煦的身体。
时明煦懒恹恹的,任由时岑帮他冲洗掉滑腻的一切,去客厅喝了两杯水,又更换好被弄脏的被单直至房间内温度重新变得舒适,他终于躺到床上,盖好新被子。
时岑这才将掌控权交还给他。
时明煦肌肉的酸软感依旧很鲜明,鼻尖眼稍的红也没褪尽。时岑轻声细语地和前者聊天,就好像刚刚展露出的那些过分举措只是假象,或者错觉。
他依旧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伴侣。
“嗓子痛不痛?”时岑说,“你刚一直在发出声音。”
“......这种事情可以不用告诉我。”时明煦翻身侧躺,往窗户所在的方向,“时岑。”
时岑嗯一声,问:“怎么了?”
“我们在这处时空里,活动轨迹受到限制,对未来产生影响的事件经历,大概率不可更改。”时明煦望向月亮,看柔和的微光浸染出深蓝色云层。
“但事件之外,拥有一定的主动性比如你我之间的通感链接。我现在打开平板,也可以搜索记忆中十八岁时尚且不知的事情。”时岑想了想,“这或许是因为,你我现在处境的本质并非纯粹的时空回溯,而掺杂了部分回忆性质。”
“嗯......脱离这种状态的条件,现在也还不清楚,我觉得大概率是修补记忆......那你又为什么,也被卷进来?”时明煦已经很困,话说得颠三倒四,“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是一定和安德烈有关。”
“明天,我主动联系安德烈试试,如果能成功的......”时明煦打了个哈欠,声音含糊不清,最近几个字是什么,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睡吧小时。”时岑听得心软,不自觉放轻声音,“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时明煦的呼吸就在心声传递间渐趋平稳他今晚累得厉害,紧绷好些天的神经陡然松下去,就很快沉入酣眠里。
燕池的声音仍在继续。
“DNA匹配结果显示,这具尸骸属于一位五十年前失踪于外城的D等居民,名叫安德烈。按照时间推断,他在七年前应当已经年近六十,怎么可能直至死亡都只有十三岁......博士?博士?”
悚然的浪潮,就在顷刻翻卷上来,连带着吞噬掉感官共享中的两个人在这个瞬间,时明煦与时岑都手脚发凉,丧失语言能力,思绪被迫牵扯回彼此对镜交流的那个夜晚。
那晚,时明煦问:“知道双胞胎悖论吗?”
......如果这世上,真有那么一对兄弟,一方失联数年,直至死亡时依旧年轻。另一方却早已在漫长等待中,垂垂老矣。
那么,那么这些断层的时间,是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失去?
时明煦头痛欲裂,惊涛骇浪拍击着他二十多年间建立的全部认知,他得将指甲深深掐入手心,才能强迫自己勉强维系着坐姿。
冷汗涔涔而下中,时明煦视线模糊,他在最后一线摇摇欲坠、脆若浮丝的理
研究员听话地点点头,他把身体交给时岑,但大脑没有放松他已经意识到,时间膨胀,刚刚似乎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他在难以名状的状态下被困如此之久,可在现实世界里,只过去不到一分钟。
然而他思绪流转间,文已经从崩溃中稍稍恢复。
她抵住胳膊的动作很决绝,头发湿漉漉的,又粘黏在脸边,混着血。
她依旧看着时明煦,声音又轻又哑地重复一遍:“放弃吧。”
随即,她猛地低头,摁住针管,要将剩余的安乐死药剂,急速推入自己的身体。
第 50 章 错位
就在这时,时岑猛地扑了上去!
他动作果决,行动干脆利落那只被注射器抛出去的瞬间,同小李射来的麻醉枪尖在中途相遇,碰撞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而时岑一手刀敲在文后颈,打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