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挪公款可是大罪,我们得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就算不能一举扳倒桓王,也要让他狠狠的出一次血!”应有初道。
“父皇多疑多思,若我们主动揽下这差事,反而就将此事的性质定为党争,效果不甚。”姬景璃缓缓说道,“此事还得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你们还记得平阳县的山匪吗?”姬景璃说起另一件事,“本来将这几个头目押回京城例行审问后就能问斩的,可刑部却迟迟未定罪,我深感疑虑便暗中调查。”
“可查出什么了?”应有初好奇。
陆景时思忖片刻,“刑部尚书和九殿下来往密切,朝中无人不知刑部早就归属九殿下,山匪一伙人已入京几月有余,刑部扣着犯人迟迟不定罪,难道此事和九殿下有关。”
“但是九殿下怎么会和平阳县的山匪扯上关系呢?”应有初问道,九殿下一个出生高贵的皇子,怎么会和落草为寇的山匪有关?
“应弟你忘了?山匪落草为寇前是军中人。”陆景时一语道破。
姬景璃赞许的看了一眼陆景时,缓缓道来,“本王命人暗中盯着刑部,发现刑部派人去平阳县的邻县抓了一对母子进京,本王打听出来,这对母子正是山匪头目藏起来的家人。”
应有初听到这儿也明白过来了,“难道是说这伙山匪知道点什么,所以九殿下才派人不远千里将那对母子抓来威逼山匪道出内幕?”
“刑部那边瞒得很严,本王也查不出山匪头目交代了什么,不过九殿下那边在审讯完山匪后就开始暗中找人,能让九殿下如此上心,此事恐怕和先太子之死有关。”
陆景时惋惜地叹了一声,“先太子过世多年,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只怕九殿下从山匪口中问出什么来了,仅凭一人的口供,也难以为先太子翻案啊。”
先太子纯良,待人宽厚,他死后他的母家颇受牵连,皇后如今在后宫形同虚设,幸而九殿下有一众内阁老臣保着,不然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自先太子死后,九殿下不信自己亲哥哥会叛国,一直暗中调查先太子的死因。
而先太子的死,最大的受益者是桓王一党,桓王就算不是直接害死先太子,这件事也和他脱不了关系,故而九殿下处处针对桓王。
“此言差矣,就算不能为太子平反,也能让小殿下有个奋斗的目标,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不如我们助小殿下一臂之力?帮他找找人?”
以九殿下的势力想要避开桓王的耳目找人,肯定是不可能的,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不如他们帮帮九殿下,趁这个机会还能和九殿下暂时结盟。
应有初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一边又替姬景璃下了一步棋,这次姬景璃没再改动这步棋,然后他就输了。
姬景璃其实和应有初想得差不多,他虽对九殿下没什么好感,但先太子为人良善,若九弟真的能还先太子一个清白,他也是愿意帮助九弟一下的。
应有初在陆府议事,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下来。
待他回到家中已是晚上八点左右,往常这个时间,颗颗已经被待到自己小房间睡觉去了,但今天他站在门外还听见俞安逗弄颗颗嬉笑声。
应有初推门而入,一边解开身上系着的斗篷一边说道,“宁王刚从山上下来,要处理事情就比较多,所以回来的晚了些。”
俞安循声望去,见他平安归来后目光又回到颗颗身上,低头温声,“相公可饿了?要不要我去小厨房做点吃的?”
应有初径直走到俞安身旁,紧挨着他坐在床上,“不饿,别忙活了。”
说完又垂眸瞧见光明正大坐在俞安怀里的颗颗,俞安轻轻握住颗颗的两只小手随便摇一摇,颗颗就笑得灿烂如花。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这么精神?”应有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俞安头也不抬的回道,“今日祝余没来找颗颗玩,他午间就多睡了些。”
应有初啧了一声,伸手作势凶猛却在接触到颗颗白嫩的小脸蛋上力道缓和下来,掐了颗颗一下。
顿时颗颗笑容尽无,跟京剧变脸似的,斜眼瞥着应有初道,“不要爹爹,爹爹走。”
应有初嘿了声,站起身说道,“我先去洗漱,你赶紧回自己房间睡觉去。”前半句是对俞安说的,后半句自然是对颗颗说的。
颗颗早在一岁多一点的时候就被应有初强制撵到他们隔壁房间睡觉了,只有一墙之隔,颗颗若是半夜啼哭他们也能及时听见,而且有俞三守着颗颗,一般情况不会出什么事。
就是颗颗粘俞安得紧,俞安又心软,所以一般三天有两天颗颗都是在他们房里睡觉的。
应有初出门时还隐约听见颗颗撒娇的声音,“颗颗想阿爹,颗颗不走……”
待他洗漱玩后,发现颗颗果然还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反而褪去外衣钻进被窝里躺着去了,一旁等着抱颗颗回房的俞三也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