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怪他产生寸度是要向他求婚的错觉,哪有人给别人栓绳是单膝跪地的啊,还拿着一个看起来就引人误会的金色圆环,一手捧着他的手,另一只手给他手腕上套。
得亏他现在小小一只,若他现在已经化为了正常的人身,看那金环的大小,寸度是不是还得给他套在手指上啊。
难怪寸度要让顾想回避,难怪回来的时候也没带上顾思,这种场景根本就没法给别人看的好吧。
就算是顾思顾想都不行。
凤须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对仍半跪在他面前的寸度道:“仙祖大人,下次这种姿势,麻烦留到求婚的时候。”
寸度看向他的视线中带了几分寒,并且为他的话语定了性,“多舌。”
说完,寸度就意欲起身,哪知凤须玉却是想起什么,猛地向前冲了几步,拽住了寸度的袖口。
寸度眸色微变,更显幽暗也深不见底,突兀道:“怎么,想要本尊再求一次?”
凤须玉噌就伸出了方才套上金环的左手,语速加快道:“不了不了,一次就够了。”
寸度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那双视线变得更为冷彻,要将他生吞活剥之前,凤须玉急忙继续道:“仙祖大人,反正都把限制给我了,干脆再告诉我点什么嘛。”
寸度的视线冷得冻人,似乎对他突然的机灵毫不感冒,最终却还是道:“你想问什么?”
凤须玉收回了小手,“仙祖大人真的可以预言到之后发生的一切吗?”
就算寸度说昨夜里他听到的都是真的,可这个问题,凤须玉也并没有听到寸度的回应,以防万一,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寸度并未明确回答,浓睫起落,仍是定定看着他。
看在凤须玉眼中,已可以算是肯定的答案,凤须玉心中八九不离十的有了猜测。
金色的眼瞳转过一圈,凤须玉眨了眨眼,“那我在仙祖大人这里岂不是透明的?做什么事情都跟在仙祖大人眼皮子底下一样?”
寸度眸底闪过了一缕不明的思绪,终还是顺着他道:“那便不要想着去做些出格的事。”
这话一说,凤须玉就当真以为是这样没错了。
愣愣看了寸度一时,便垂下了小脸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
事实果真如此吗?
并不。
寸度是可以预言到之后发生的一切,但他的预言内从不包括凤须玉。
凤须玉是唯一的变数。
但若是让凤须玉知道这一点,这个已经足够麻烦了的小家伙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大麻烦。
指不定会小手叉腰大笑一通,然后开始到处撒野,或许还会跑到屋子里到处乱啃。
等下,若说第一句尚还有点可能性的话,后面两句完全就是胡言乱语,再怎么说凤须玉也不可能去啃一些完全啃不动的东西啊,也没有理由去啃。
咳,先不谈寸度认知中的凤须玉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形象,总之凤须玉的错误理解正是寸度想要的结果。
金环毕竟只是保险,并不能完完全全隔绝凤须玉的意识,若是下意识说出些什么话来,即便被金环制止没有说完,已经说出的话中说不定就已经有了可以推断出一切的关键字眼。
寸度并不愿意承受这份风险。
而让凤须玉从认知上意识到自己也在他的预言范围内,从而一开始就谨言慎行,可以算是第二重保险。
那么在双重保险运作下的凤须玉此刻正在干嘛呢?
凤须玉倒是一点儿没反抗的意思,毕竟不管预言其实是由寸度本人做出的,还是曾经那些不正确的预言是寸度故意说出的假预言。
这两条哪一条说出去被人知道了,恐怕都会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