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冰冷的看着他,声音里已经夹杂了刻骨的恨意:“我亲手养大的孩子,谁见了都喜欢,怎么就毁在了你手里。”

“我有时候常常在想,为什么死的人不能是你。”

院长从来都是一副老实人的做派,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说这样狠的话。

但是他并不后悔。

他想替那个死去的孩子多骂几句。

任白延没有一句反驳。

他惨笑出来。

是啊,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毁在了他手里。

那可是他的弟弟。

他曾经发过誓,自己死不足惜,他的弟弟必须是掌上明珠。

然而他又做了什么呢?

他已经将冬歉毁了,彻彻底底的毁了,毁的什么也不剩下了。

这种思念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那时候,明明已经见到了,明明他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点,说不定他们就会相认了。

可是全被他搞砸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冬歉死后,他忽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他浑浑噩噩地,去了冬歉每一个待过的地方,好像这样就能找到他曾经的留下的痕迹。

最后,他在冬歉的坟前睡下。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极好的梦。

梦里,他将冬歉带回了家。

冬歉在车上眼巴巴地问他,能不能叫他一声哥哥。

他答应了。

那一路都很欢快。

冬歉一路哥哥哥哥的叫,他非常有耐心,听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句都有回应。

为什么要将冬歉带回来?

他想起来了。

因为他想要给他一个家,他想要给他幸福。

因为他找到他的弟弟了。

那是他的弟弟。

他的小含羞草。

为什么他把弟弟带进了实验室?